【堂良堂】你温柔了岁月46(2)

孟鹤堂拍了拍旁边的凳子，让他坐在身边，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跟栾云平介绍说：“你记得他不，你开始在外面跑之后他来的，尚文博，还没给字，应该也就是九字科了，下批就是他们了。”
听到孟师哥这样说，尚九熙心中本来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一扫而空。孟师哥成天在师父跟前，他这么说，应该就是师父也提过吧。想到这里，心里竟有了一丝期盼。
“可有灵气了，师父跟我夸过他很多次呢，说他特别有天赋，将来一定能成角儿。这次啊，师父说他脑子聪明，记东西快，特意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他做，也就是他呀，才能记得那么多客人应该坐哪里，完全不会弄错。要不这么重要的场合，失礼人可不好。”
听到这里的尚九熙怎么不知道，孟师哥是看出了站在一边的自己脸上的落寞，刻意说出这些安慰自己。可是就算是知道，这个前途茫茫，对台上的师哥们无比羡慕的少年，还是一扫胸中的苦闷，高兴了起来。
在之后的许多日日夜夜，尚九熙总会想起在自己最彷徨无助的那一刻，叫着自己名字那人脸上温柔、清澈、通透的笑颜。
………………
郭霄汉第一次有机会跟队长深入接触，是队长在自己弹吉他的时候，晃到自己身边，一脸抹不开地问自己，可不可以教他弹吉他。

郭霄汉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是久了之后发现，这个工作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容易。
所教的学生是自己的队长，虽然永远温柔，可是队里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不怕他的，也就尚九熙、刘筱亭他们这些跟他久的，还敢跟他说笑，下面的那些小学徒，队长一个眼神扫过来，他们就浑身发抖。
给这样的队长当老师真的是很辛苦。
队长弹错了，自己给他指出来，永远都是战战兢兢；而队长某些难的指法练了几次练不好，表情越来越差的时候，自己心中的惧怕也水涨船高，几次都想逃跑。
最难的就是监督他练习。谁都知道乐器是需要大量练习的。可是这个队长最缺的，就是时间。
队长说：“你一定要监督我练习。”
然后郭霄汉就当真了。
当他真的监督了起来，队长练习时冷着的一张脸，让每个经过这个屋子的队员都噤若寒蝉。
可是每当队长练习完了，都笑靥如花地看着自己，仿佛刚才的冷空气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是自己对温柔、好性子的队长的一种误解，让郭霄汉有一种深深的自责。
所以当队长找自己学吉他的时间渐渐变少，间隔越来越长，郭霄汉暗暗庆幸，这样分裂的人生终于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