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番外—清欢 忘羡(2)

他说他叫蓝湛，而我叫魏婴。他说，喜欢我。
那天之后。他给我带上了一副镣铐，镣铐很重，像是什么金属制成的，透着浓重的寒意。我问蓝湛，为什么给我带上这个，他没有应答，只是重复说着“很快，很快就好了”。蓝湛一边说，一边带我去了后山，那里有一个隐匿的山洞，山洞里点着很多蜡烛，但仍觉得阴冷。我理解不了蓝湛做的这一切，他说喜欢我，为什么要把我锁在这里？
醒来还是在这里。蓝湛还是那个姿势坐在对面，在他脸上，我察觉不出什么变化，只是隐约觉得，他在等待什么。我尝试的开口，蓝湛慢慢睁开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我抬起头，试着把声音放轻，小心的询问。幸好，蓝湛没有反对，小半个时辰后，他在镣铐上加了一层棉絮填充的垫子，这样手上就不会觉得那么紧箍了。我不敢问什么时候可以放我下来。只好静静的等着，除了蓝湛，我一无所有。
过去了三五天，蓝湛不再把我锁在寒潭洞，带回了静室。他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的带我走了遍房间的每个角落。他说，这里都是我们曾经的回忆，我们也是在这里生活了很长时间。我想不起一点儿东西，但还是耐心的听他慢慢说着。那是我第一次见他露出那么温柔的神情，我甚至坚信他说的一切。

只要是他说的，我都信。
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蓝湛说我笑起来最是好看，可是我朝他笑的时候，蓝湛的眼睛里，不是欣喜，而是失望，甚至是厌恶。笑容僵在嘴角，蓝湛猛地站起身，我吓得跌坐在地上不敢言语，他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他的神情不像是在看喜欢的人，更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一堆废弃已久毫无利用价值的垃圾。
“记住，不要笑得这么大，不像他。”
冰冷的话语狠狠的抽打在身上。没有一丝情感，没有一点余地，我只能木讷的点着头，根本不敢去看蓝湛的眼睛。
“他”……是谁？
之后的日子，蓝湛以养伤为由，不让任何人出入静室，我虽没有再回到寒潭洞，镣铐还是回到了我的身上。这次，没有垫子，没有让我再等等。
时间久了，四肢关节被生生勒出红痕，骨头无情的被挤压，逐渐变得比之前小了一圈。
蓝湛还是每日与我一处，他说我不记得事太多，要重新一点点教我，从行走坐卧，到穿衣吃饭，无不细致。可是，我以前真的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