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八号当铺 凌肖（下）(3)

风又冷了几分，你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低眉顺眼地跟了上去.....
殷红色液体落在地面，似雪地红梅，惨白灯光映照下，多了几分妖冶，你随意揩去唇角血渍，默不作声。
许是你满不在乎的态度惹恼了对方，他气急败坏地赏了你一巴掌，跳着脚命令你，活脱脱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老鼠，脸上肥硕的肉一抖一抖，让人作呕：“哭，给老子哭，你不哭，老子今天饶不了你！！！”
话音未落，又是一记鞭打，你的后背登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面无惧色的你昂然仰首，像盯着某个跳梁小丑，眼中尽是不屑和轻蔑，没有半滴泪。
对方脸红一阵白一阵，抬脚跺上你被狠心折断的白翼，一下又一下，口中念念有词：“哈，有骨气是吧，我让你有骨气，今天我不弄死你，我跟你姓！！！”
剧痛即刻从伤口爆发，流水般蔓延至四肢百骸，加之刚刚的耳光，你趴在地上不停地呕血，很快暗红的衣襟被鲜红洇晕，终是抗不过这痛苦的磋磨，你再度几近昏迷。
细想之下，何其讽刺。几十年前的天使陨落事件后，神收回了你们大部分灵力，尤其是你这种低阶天使，所谓的圣光也只对敌人有杀伤力，对普通人类毫无作用，甚至连自保能力都与常人无异。

你们可以轻易被人类伤害，哪怕只是一把刀，一柄枪都可以让你们痛苦万分，因为你们曾经背叛过神。
而你，因为爱上了凌肖，所以，除了保留圣光能力外，其他的尽数收回，换句话说，现在的你只是一个长着翅膀，勉勉强强可以称之为人的生物，仅此而已。
迷迷糊糊中，右侧羽翼一点点遮住灯光，将你笼罩其下，左边的羽翼，因为受伤严重，无法发出光芒，软趴趴地贴在后背，脉搏每每跳动一下，便是一阵阵钻心剜骨的痛意。
该结束了吧，你意识逐渐朦胧，“凌......肖......”，轻吐那个盘桓心间，挥之不去的名字，你甜甜地笑了，他故意气你时的模样，神气又专横；心疼你不会好好照顾自己时的神情，温暖又感动；还有，那晚，他扬长而去的背影，你还有好多好多话没和他说，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了吧.....
天使本就不该同恶魔为伍，而你明知前路是万仞深渊，仍旧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好傻，却从未后悔....
萦绕周围的光越来越亮，宛如凋零的娇蕊，拼尽全力吐出最后一缕幽香，你匍匐地面，恍惚间瞧见了那个人影，令你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