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的幻想入 其五 冥泉之歌——星熊勇仪上(7)

星熊勇仪再没有轻敌，她甚至是稍稍后退调整了双脚的位置，看清了，他的脚步，他的双手，他的表情，全都看清了，“去死吧！”
破灭的一击迎面而来，那风压几乎可以把一个普通人压得跪在地上。目光，却没有看那里，他的双眼如同镜湖，不起一丝波澜，我不怕你，所以你打不到我。缓缓，如同太阳在天际划过的轨迹，他从原来的位置移动了分毫，只有分毫，毁天灭地的一击就这么擦着他的头发倾泻而下。笑，少年扬起嘴角。
“怎么可......”
“六拳，驾崩！”这一拳几乎贴着勇仪的胳膊，笔直砸在她的侧脸，而那如雷的攻势才刚刚开始。身体过度前倾，似乎像是失了平衡，用重力把腿像弹簧一样压弯，然后爆发，“七拳，驾崩！”骨节撞进勇仪柔软的腹部，将那之后所有的冲击贯入。
“能......”那是不能相信，不能相信竟然有人能把她逼到这种地步。双臂轮转，她要像铁闸一样将他碾死在自己的怀里。
你抓不到我！你不够快！我已经赢了！男子在被碾断的前一刻站直了身体，双臂，双臂划过两道月牙，“关门，八九双驾崩。”双全锋同时砸在鬼王的太阳穴上。
咣！那声音就好像是地狱的恶鬼在双耳边撕号，力之鬼王的视线断绝，变成了一片黑暗。不要......那个念头驱使着盲目的鬼王，她想收回左手护住自己的脸，但她的大脑给了她错误的判断，她的重心突然摇晃了一下，她的防御全部完结。

最后一拳，那根本不需要蓄力或是准备，十拳驾崩从来都是随拳而至，拳到即终。两人的身高，那个角度，对方只护住脸根本没有意义。稍稍矮下重心，男子的最后一拳，就要在鬼王的肚子上画上终结！“十拳，驾......”那是他完全不可能预料的，那是双方谁都没有预料到的，勇仪的腿突然弯了，她要站不住了。原本那一切对于这一拳都是没有意义，可那意义却又在最后的最后把整件事情变得诡异。
倒下的前一秒，盲目的勇仪几乎是胡乱地挥舞起拳头，砰，那是这一场厮杀中唯二一次的实感，拳头打在身体上，然后那触感消失不见。似乎三秒之后，半跪于地的勇仪重新看见了世界，但那里没有男子，什么都没有，只有她的拳头上，满满的血液。
那短暂的眩晕随后也消失不见，鬼王重新站起来，但是她的愤怒却没有办法释然。刚才的自己，那一瞬间的自己。她或许能够接受自己被人击倒，甚至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那一瞬间用手护住脸颊在脑中大喊一句“不要”的自己。星熊勇仪，你不但败得一塌涂地，而且还这么不堪入目。
......
从事实上说，胜利者却还是星熊勇仪。因为他打出了十拳，即便第十拳停住了，败了，就是败了。男子在哪里，他就在那里，如果勇仪抬起头就能看到，旧都的天顶，被卡在岩石里的，那个奄奄一息的生物，他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