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情丝06 深渊雨露(2)

孟瑶上来掀开被子，魏婴挪动下手臂，碰到一个凉凉硬硬的东西。
“咦？”孟瑶叫了一声。
魏婴费力地撑起身体探头去看，怔住了。
右手腕上系着一根红丝线，线上穿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绿色扳指。
“这是……这是陛下日常戴在手上的祖母绿扳指。”
魏婴微微皱了一下眉：“帮我取一下来。”
孟瑶不敢不依，小心解下来把扳指放在旁边桌子上，然后搀扶魏婴下床沐浴，热水浴盆早已备好，魏婴坐入水中后孟瑶开始帮他擦背。
魏婴惨然一笑：“我一直自命清高，如今却变成这个样子，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想笑就笑吧！”
孟瑶轻声道：“陛下从未宠幸过男子。”
魏婴冷笑道：“如此说来，我该感到荣幸之至吗？”
孟瑶站到魏婴正面，面对面认真的说道：“奴才没读过多少书，是个粗人，可也能看出陛下对公子的真心，奴才服侍陛下多年，几乎和陛下一起长大，陛下日日勤奋好学，被先帝和太傅们教导着如何治理天下继承大统，继位后陛下身边虎狼环伺，臣子们各怀心思，亲人们明哲保身，从未见陛下和谁像和公子这般亲近开心，其实公子第一次面圣之前，陛下就知道公子的大名，收集了公子的许多文章诗稿，反复诵读，总是夸赞公子的才华学识……”

魏婴心中升起一腔怒气：“难道陛下对我一直都是存了这么不堪的念头？！”
孟瑶叹了口气：“是！”
魏婴沉默了。
孟瑶低头道：“陛下昨夜醉酒失态，也是因为公子和江婕妤的暧昧，如果公子为江婕妤着想，就莫要再念着她……对江婕妤也不好，后宫的女人，只能顺从陛下。”
魏婴鄙夷道：“没想到，你也是个会献媚讨好的小人！”
孟瑶干笑了几声：“公子过奖了，奴才是太监，太监根本不是人。”
魏婴被说得一愣。
孟瑶诚心实意地问道：“公子真的恨陛下吗？”
魏婴满心的苦涩：“我从不想出仕为官，科举是为了报答父母之恩，也为……表姐争个体面，只愿能归隐山林……”
“陛下不会放公子走的。”孟瑶打断了魏婴的话，“还有一事，奴才从未禀报过陛下，就是、就是……”
魏婴奇怪地问：“何事？”
孟瑶咬咬牙道：“唉！有一回，奴才奉旨给涣王爷送些东西，正好看见江尚书在和王爷议事，王爷素来远离朝堂，奴才好奇便在外面偷听，却是在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