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和小盆友 【堂良】（九）(2)

少年满是绝望的笑如同一把尖枪，刺穿了他的心脏，他紧紧搂着颤抖的肩膀，一遍遍重复着，
周九良似乎看到了一抹亮光在消失，医生面色沉重走出来，看了众人一眼，
“病人说，想见一见外孙和孙婿。”
苍白的灯光落在雪白的床单上，周九良跪在床边握住充满岁月痕迹的手，“姥姥，航航来了。”
眼皮一动，付敏智缓慢地睁开眼，氧气罩下的声音有些闷，叫人听不清，
可周九良知道，姥姥叫的，是姥爷的小名。
他忍着泪水，哽咽地说道：“姥爷…姥爷还没回来呢，姥姥你再等等好不好？”
付敏智摇摇头，“鹤，鹤堂…”
“姥姥我在！”
孟鹤堂也跪在周九良旁边，付敏智抬起夹着传感器的手握住孟鹤堂，一点，一点将他的手放在周九良的手背上，
付敏智看向周九良，眼底的不舍掺着不放心，“小航一直，一直都是我的心头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如今我老了，看不到航航嫁人了。”

“会看到的，姥姥你会看到的。”周九良紧握着那双从小握到大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晃着头说道。
“鹤堂啊，我把他交给你了，我把我的心头肉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他。小航听话，可就是心思重不爱讲，你多和他聊聊，”
“他姥爷一直希望有一个人能把我们航航…捧在手心，所以，请你不要辜负他，多包容他，明白吗？”
孟鹤堂坚定地点头，“姥姥您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他好。”
付敏智满意地笑了，声音渐渐变小，“小航，别哭，姥姥就是想姥爷了，要去见见他…”
周九良哭红了眼，“姥爷不是说，如果我们想他了，他就会回来看我们的吗？”
“傻孩子，姥爷的话哪有靠谱的时候啊？你听话，好好和鹤堂过日子，我和你姥爷就知足了……”
苍老的手终是失去了力量，床边的仪器发出刺耳的声响，她再也睁不开那双看透世俗的眼，一滴泪滑进银发，作了最后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