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如果博士被干员们共享了——送葬人篇(7)

命令。
送葬人从未尝试用别的角度审视自己与博士间的关系，客观上讲，其实无外乎老板与职员，指挥官与执行者，在拉特兰的公证所他是如此，在罗德岛亦然。
他注定无法理解小女孩温热的情感，只能望着她细碎的泪珠和颤抖的肩膀，束手无措。
情急之下，送葬人又想起之前的话题。
“......不介意的话，您可以向我忏悔。”
像是为了弥补，他最终做出了让步。
她止住泪：“你......你同意了？”
“我会记录下来您所说的内容。等我们离开——活着离开这里，我会把今天的笔记整理之后送去公证所。”
说着，他从里衫的口袋里取出黑金色的钢笔，又从博士身上的外套中掏出一本小册子。送葬人正襟危坐，规规矩矩地将本子在膝盖上摊开，清朗的月光透过石罅洒在他英俊的面孔上，多多少少柔和了那不近人情的棱角。
“我......让我想想......”
博士喃喃着，声音小到低不可闻，冰冻正在将她的意识推向深渊。
送葬人静静地坐着，听见篝火在燃烧，听见干柴的呻吟与沙虫的呼吸，然后他才意识到这次的沉默太久了一些。于是他起身，将博士从那摊一点也不暖和的衣服里抱了出来，轻轻放在火堆旁。

少女的生命体征已经接近零点，眼睛半睁着，最后的火焰也即将消逝，只有她的嘴唇还在竭尽所能地颤动。送葬人将脑袋凑到她的唇边，倾听博士在沉睡前的最后一句话。
“我听说，以前的我......是个混蛋。”
送葬人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正是那种来自过去的内疚，已死之人的希冀与尚不清晰的梦想，驱使她前进，驱使她付出，也驱使她在那天的午后，那般坚定地从掩体后扑向了送葬人。
于是他紧紧握住博士的手，神情庄严肃穆，如同受封仪式上的法官般，口吻公正不阿。
“那恰恰说明，您从来没有错过。”
侵删 睁开眼时，博士身边坐着凯尔希。
银色短发的女子默默注视着少女的面孔，似乎是因为守候了许久，医生清冷的眉宇间隐约透着疲惫。
“我睡了多长时间？”
“如果从回到罗德岛温室之后算起，27个小时。”
“你一直在陪我？”
“一半是阿米娅。”
“......谢谢。”
“你从来不需要感谢我，博士。”
医生平淡地说着，向一旁看去。博士下意识地追随她的目光，只见送葬人正在病房的角落无言地削着苹果，神态专注，动作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