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九海】烽火燎原（下）(2)

那之后，关九海成了这钟表铺的常客。一开始有人调侃说关家大少爷这是看上了钟表铺的掌柜小姑娘。后来不少人亲眼见到两人只是围着古董钟谈得眉飞色舞，便再也没这些闲言碎语。倒是大家公认的，这关大少爷身边美女如云，确是更替如梭，唯有岳照雪的地位稳固，从不曾被谁替代过。
后来，日军攻入北平前，高门大户但凡有些消息来源的，都早早退出北平城，逃荒避难去了。关家地位不俗，自然也收到消息。关九海连夜将父母二老连同一家人送上了火车，并嘱咐了随行看顾，到天津码头坐船。自己则头也不回的折回了花鸟市街。
街口有一盏路灯坏了，现在也没人顾得上。钟表铺没亮着灯，关九海左右看看没有人，一闪身就进了门，反手上了锁。
“谁！”黑暗中，岳照雪的声音不若以往的温柔，而是带了些凌冽的寒意。
“是我，九海。”关九海压了压声音说到，并顺着声音来的方向寻了过去。
岳照雪手上的抢没来得及收起，就被关九海一把拢进怀里：“你得走。”
岳照雪被他吓了一跳，回过神，用手敲了敲他胸口：“不走。”
“你得走！”关九海抬了抬声音。
“我不能走，”岳照雪歪头倚在他怀里笑了：“我是北平最后一个联络站的联络员，我走了，就相当于我们的队伍在北平断了腿。你走，趁着还不晚，快离开北平。”

“我不能走，”关九海也笑了：“我不知道北平还有多少像我一样的人，但我知道，少我一个，组织就少了一双耳朵，一双眼睛。我回国就是为了建立一条新的消息通路，少了一条获取信息的通路。那后果可能不止几个人的生命。”
“组织不会让你留下的，你，还有更大的用处。”岳照雪从他怀里脱离出来，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他的脸：“你最终还是要走的。”
“我能不走，”关九海执着她一只手，在唇边浅吻：“但要你帮个小忙。”
“什么忙？”
“我的政治审核通过了，我知道你的也通过了。”关九海说：“那，现在只要你在这份申请书上签个字，我就能不走了。”
岳照雪低头就看关九海手里拿这份折了几折的申请书，而上面赫然写着“结婚申请”几个大字。
“九海......”
“你知道我不会走的。你也知道，从第一次在巷子里，你认出我是燎原。从我知道你就是烽火。这火焰便生生不息，无法浇灭了。”关九海把申请书递给她。
“可，要是......”岳照雪接过去，却还是担忧。
“没有但是。”关九海笑着朝她到：“关思罕，代号燎原，申请娶岳照雪为妻。请组织审核并予以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