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九海】烽火燎原（上）(2)

母亲见他出来很是高兴，起身就打算把人拽过去介绍。谁知人跟她打了个招呼，匆匆出门去了。母亲跟几个好友对视一眼，满是尴尬。
关九海不是去干别的事，他是去找修钟表的师傅。
出了东市口有条花市街，早年间花鸟鱼虫的有好些买卖人在这里聚集。自然也有不少爱玩会玩的在这儿游荡。这些年这地方不如以往热闹了，倒是还有不少铺子留了下来。其中有一间钟表铺，出售的钟表都是市面上见得着的，倒也不是多稀罕。可这铺子老板听说一手修理老钟，保养洋表的手艺堪称一绝。其实平日里一些小毛病，以关九海对钟表的钻研了解，也是可以解决的，但碰上些精细复杂的，他就不敢上手了。一是自己的确不知道要怎么弄，二是怕弄巧成拙，坏了爱物，岂不是心疼。
关九海去的不是时候。赶上晚饭的点儿，那铺子门掩着，挂着个锁头。他与外头摆摊儿的去问，知道老板去吃饭了，便抱着个座钟就这么在门前台阶上一坐，专注的等。
冬日天黑得早些，街上的灯渐次亮起。这门口不远就有一盏，倒是把这块地方照的明亮。摆摊儿的都收摊回家了，这条街上也显得安静了些许。就在他以为这老板不会回来了，起身将要走时，那边拐口巷子里传来点不和谐的动静。

没几步远，关九海抱着座钟就过去了。那巷子里，两个穿着劳工服的男人一点也没劳工们憨厚朴实的面相，手脚不老实的拦着个姑娘。关九海看到那姑娘，怔怔的一愣神儿，往前踱了一步。
“嘿，干嘛的！”关九海一声喝，两人连带姑娘都朝这边看来。关九海走过去，从两人中间挤过去，站到姑娘身前：“快滚啊，巡捕房的马上就过来了。”
两个人本来也是喝了点酒，趁着夜色壮胆。这会儿听说有巡捕房的，吓得一身冷汗把酒气冲了个七八分。人清醒了，胆子也没了。转头夹着尾巴逃的老快。
关九海打量着姑娘。面皮儿干净白皙的，高领的外套袍子在领口镶了一圈的绒毛领子，围着下巴，看起来有点娇小可爱。身量也不高，看着纤细柔弱了些。两手对插在一副护手里，不像是现下新时代女性，倒是更像是早几年宫里头出来的格格小姐。
“没事儿吧？”关九海看她穿的暖和，自己没吃晚饭又在寒风里等了许久，这会儿觉得冷了。
“没事，多谢。”姑娘如他想的那般，朝他微微福了福身。
要说往常关九海是擅长跟女子打交道的，可擅长并不代表他随便，至少现在的这个境况，不适合跟姑娘搭讪。他空出只手，摸了摸鼻子，转头就打算走。却不想，姑娘叫住了他：“先生，您的这架座钟，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