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雪璧互攻]刀魔（53）(2)

傅红雪背过手不给先生捏，闷闷道：“先生不也是……冷静得很吗？我还当先生根本不怎么情愿，怕唐突了先生。”
连城璧悠悠叹了口气，半开玩笑地道：“我都一大把年纪了，比你老了那么多年岁，说出去不知该有多少人骂我不知廉耻，你先前那样僵着，我哪里还敢主动？”
“先生不老。”傅红雪不假思索反驳了一句，又道，“那、那听先生的意思，先生是等着我来‘唐突’你吗？先生自己不来吗？”
连城璧轻声道：“先生若那样待阿雪，才是真的唐突。”
傅红雪一时间心头巨震，攥紧连城璧稍显凌乱的衣领，如先生所愿凑上去动情享受起来，结果好像走了另一个极端，扑得太用力了，以至于连城璧把后脑磕上了背后的粗砺岩石。
连城璧无奈地轻笑一声，索性垮下身子倚着山岩，伸手圈住傅红雪的腰往自己跟前带了带，像是主动把自己囚进了这一方小天地里，道：“这样会不会好一点？方便你使力了。”
“……嗯。”
少年人的气息清冽如开春的第一场雪，乍一碰是凉的，但融了满腔情意进去，就化作暖暖一泓春水，解了心底纠缠数十年的焦灼；却又像是饮下一壶鸩酒，嵌进骨子里的渴反而愈演愈烈，仿佛魂魄也要烧起来，要在烈火中相拥，不分你我。

可惜这里并非洞房，也断然不适合幕天席地。
他们强忍住了没得寸进尺，连城璧跳下崖底探寻另外的出路，傅红雪抱着黑刀原地坐下，不知不觉阖眼小憩了一会儿，被先生叫醒时脑子里一团浆糊，趴在崖边愣愣地往下看。
连城璧估摸着他是没听清，也担心他一不留神坠崖，遂尽可能展开手臂，摆好准备接住他的姿势，高声说道：“下面全是阵法，来，你跳下来，我抱着你走。”
傅红雪小时候跟先生一起到楼顶看星星，等到夜凉如水该回去睡觉了，也是直接从楼顶跳进先生怀里，先生的臂膀和心跳声都很稳，他常常等不到进屋就睡着了。眼下看到先生这样，傅红雪就很习惯地那么一跳，长大后的力道撞进连城璧怀中，让他趔趄着转了小半圈才将将站稳，略显惆怅地叹了口气：“果然是年纪大了啊……”
“那也可以换我来。”傅红雪搂着先生的脖子，认真思考了一下这种可能，“先生，你告诉我该怎么走、怎么破阵就好了，换我来抱你。”
“这次怕是不行，整座山都被掏空了覆盖上阵法，解阵很难，光靠说定是说不明白的。”连城璧轻轻颠了一下坐在臂弯的阿雪，“等下次情形没这么复杂了，先生就让你来。”
傅红雪一口应下，本想着仔细观摩一番，学学该如何布阵解阵，但这就像初识字的小孩去听老先生讲八股文，听不了一会儿便昏昏欲睡了，之前的连番打斗更是加重了傅红雪的倦意，不知不觉他就枕着先生的颈窝睡得香甜，直到那种摇篮一般晃晃悠悠的颠簸感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