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是我的劫（八）完结篇(3)

出城的那天天气很好，顾胥臣站在城门口，痴痴地看着楚江白所在的马车。朝倾走过来，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只留下一句：“有空就去镜湖边，别让他等太久。”说罢，不管顾胥臣听没听到，便转身离开。
逐尘浪站在城墙上，看着远方骑着马越走越远的背影，不知为何竟有些心慌，不自觉地将腰间的玉佩握紧。
……
顾胥臣常年住在青峰城镜湖边的别院。每日也不做别的事，不是在镜湖边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絮絮叨叨地讲给楚江白听，就是突然爬到青峰山半山腰的凉亭处坐着静静发呆。待到黄昏，便亲手将屋内和廊下所有的灯点亮。
踩着枯黄的落叶，逐尘浪进了别院的大门。每到深秋，他都会来青峰城接顾胥臣去魇州，次年开春再送他回来。
在看到顾胥臣背影的时候，哪怕是逐尘浪，都从心底生出了不忍。明明不过23岁，顾胥臣的头发已经白了大半，当年从萧客那里抢来的黑色袍服，因为时常穿着，哪怕是婢女再用心的保养，也免不得有了破损，可顾胥臣却不许任何人缝补，依旧那么穿着。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顾胥臣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逐尘浪，又兴致缺缺地转过头，看着镜湖絮絮叨叨：“我已经点灯五年了，你为什么还不回来看看我呀？是在怪我还没有找到下毒害你的凶手吗？你那么好，为什么会有人害你呢？”
“怪在他生了一双南辕的琉璃眼。”
“你说什么！”顾胥臣猛地起了身，狠狠地拽住逐尘浪的衣服，“你怎么知道他有琉璃眼！”
“五年前，我在幽州收到了郑宁荷的信。楚江白中的毒，也是她下的。”
……
北辙皇帝和太后没想到，五年过去了，顾胥臣竟还是得知了当年的真相。
顾胥臣看着眼前的皇兄和母后，竟是那样的陌生：“我最亲的人，杀了我最爱的人……那碗毒药，还是我催着他喝下去的……啊啊啊啊啊啊！”顾胥臣心口一阵剧痛，喉咙腥甜，咳出一口血来。
“臣臣，你听皇兄解释！”顾胥洲慌了神，忙想上前扶住顾胥臣。
“滚啊！”顾胥臣用尽全力将顾胥洲推开，自己也狠狠地跌坐在地上，捂着胸口，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