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梦境/2(4)

“……”
库库林前几分钟刚整理好的思绪再一次被打乱。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回应了骆鸮：“我明白了。我会去找他的。”
骆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巷道，留下库库林一个人沉沦在冰冷的黑暗里。
他又一次回想起梦中尸横遍野的场景，不禁再次浑身颤栗。
“难道……真的是零七先生吗？”库库林自己都觉得他的声音在发抖。
“谎言重复一千次就会变成真理。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这句话吧，库库林？”冰冷低沉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
“零七先生……？”库库林回头看向他身后的那片黑暗。“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呢……？”他自嘲的笑笑，又转回了身，不愿意去直视零七。
他可是你活着的意义啊……你怎么敢去怀疑他。
“你不会思考了。”零七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却又有点淡淡的忧伤，就像西伯利亚永不停歇的风雪。“——你懈怠了。这不该有。”
“我明白。”
“——是什么磨灭了你的锐角？还是这是为失败而活的人的最终结果？”
“……也许？可你从未失败过。”
“……这么说吧，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否对错…但你不该用别人的思考方式来处理你的事情。这样你会习惯——不对，是逐渐忘记自己的思考方法，而习惯了别人的。——那时候你还是你么？就像我们从小就听说的——邯郸学步。”零七向前走了几步，开始徘徊。“你总是在学着融入别人的世界，于是你就开始了人类的岁月之书里出现了无数次的——模仿。这使你逐渐变得不像之前原本的你了。你生于这个失败的世界，为了失败而生，在通往失败的结局的道路上，有人赞美，有人贬低，有人幸福，有人孤独，有人疯癫，有人冷静，有人不辨黑白，有人挥洒色彩……这么一个庸杂的世界，你也想要磨圆了锐角融入他们吗？还是说……”

“……我明白了。”库库林的语气里多了一丝决绝。“我会试着改变的。但可能……”
“——不要按着别人的思想做决定。就算是我也一样。”零七推了推眼镜。“你…还有时间思考。”
浸沿在黑暗里的世界，什么时候才会有答案呢……？
或者说，从来就没有终点？
“所以，”黑敦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的Lizz河。“这件事究竟是为什么会发生呢？那些逝者做错了什么吗？
“黑敦你想的太简单了吧……你怎么考进七课的……唉。”茶州开着车，灯光在她的发丝上流动。“这倒不是对与错的问题……而是杀人的那名犯人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去杀人。也就是他的——动机。”
“没有那种……不需要动机的杀人犯吗？就像……从前的零七酱。”黑敦问道。
“他那也不算没有动机，因为执念也可以算作动机。”沐歌把头发散下来，又重新绑成一个丸子。“你看库库林，是不是和零七一样？那就叫执念。属于无神论者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