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ltraman·Old 第九章(3)

电梯到达了地表层，天见逸人走出舱门。灰白色的天透露下黯淡的天光，连带着他驾驶的蓝色的GAP专用磁悬浮巡逻车“青铜时代7号”也显得黯然了几分。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将手机塞回放在抽屉里的证物袋中。
现在要返回临时指挥室了。
“天见，情况紧急，将青铜时代调整为自动驾驶模式，你来对终端进行检查，有线索第一时间报告。”
副队长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是。”
“就看着它继续把人吸进去吗？”
耳机另一头隐隐约约传来了阳谷不甘心的声音。
又有受害者出现了吗？不，他们真的是受害者吗？
天见逸人的手指在终端上扫过。
......
谢诺提着水壶，在走廊上站了很久。他竭尽全力地思考自己刚才在干什么，接下来又应该干什么，却只能看到走廊上投影的操作界面上的时间不断流逝。他越来越焦虑，他记得自己接下来又要紧事做。他焦急地思索着，脑子里却什么也想不起来，直到有一个还驻留的医护人员经过，提醒了他接下来应该干什么。
唐心佑越发虚弱了，食欲不振，医生提出用山楂给她泡茶。

谢诺提着水壶，脚步匆匆地走入那间与妻子一起生活了快一年的病房。
他和她一起在地外社会研究局的宿舍住了大半辈子，那些记忆此时已经暧昧而模糊不清，隐约能想起的，也只是一些几十年前拌嘴的甜蜜的温馨的相互磨合的记忆碎片。反而他对这间病房印象深刻。
洁白的窗帘、被单、床铺、墙壁。在唐心佑的病床旁有一张窄小的病床，那是院方考虑到谢诺需要长期照顾病人而特别设置的。每次他回到这里，都会感觉安心，他生命中像空气一样习以为常而又不可或缺的人就在这里。
他熟练地用开水烫一次玻璃杯，倒掉废水，再将晒干的山楂片放三片到杯子里，然后冲入开水。
“谢诺，我这身体...拖累你了。”
她从不叫他“亲爱的”或是“老公”，他也只是简单地称呼她为“心佑”，一生就这么过来了。
他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笑着。白色的窗帘外透来青黄色的阳光，一切都有一种梦幻的感觉，像是午后的迷梦。他看着妻子的脸，觉得她一生都是这样的朴素美丽，她沉浸在那种青黄色的光影之中，像一个干净的素描陶器，有一种无需修饰和描述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