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琉璃灯(3)

但故事里的那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那本来应该是个晴朗快乐的周末的，本来应该在霍格莫德的糖果和亲吻中度过的。
哈利系着德拉科深绿色的领带，紧跟在德拉科身后。眼尖的德拉科一眼就看到猪头酒吧里酩酊大醉的邓布利多教授，他下意识地想挡在哈利面前，直觉告诉他会有大事发生。
但哈利还是看见了，视邓布利多教授为亲人的哈利急急忙忙地扶起瘫倒在木质长桌前的教授，银框的眼睛东倒西歪的散落在一边，白色的头发和胡须乱七八糟的散开，已经哭成了泪人。
哈利和德拉科不由自主地紧紧攥住对方的手。
“哈利，哈利，”邓布利多抬起头，望着他们紧拉的双手，一道道泪痕在脸上纵横，“我给你讲个故事。”
当多比口中冒险精彩的故事以第一人称叙述出来，德拉科感到冰凉彻骨。他再明白不过，剧中的情节已经避无可避，他早已不是看客，他是剧中人。
“所以，信仰不同真的不能在一起，真的不能!”大滴大滴的眼泪从浑浊的眼里滚下来，落进邓布利多教授白毛毛的胡子里，砸到桌子上。问讯匆匆赶来的斯内普复杂而深刻地看着哈利和德拉科紧握的双手，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回学校的路上，德拉科一言不发，任凭哈利怎么哄劝，德拉科的脸色阴沉的像在下雨。
哈利第一次松开了牵着德拉科的手，德拉科第一次没有拉回来。德拉科心烦意乱地快步跑向舆洗室，一把脱下套头毛衣，不断地用冷水冲洗自己的过分苍白无色的脸。
“哈利，我问你，”德拉科喉咙里发出一阵干涩嘶哑的声音，眼圈红透了，“如果你还有一次机会，去跟那个破帽子说，选择狮院还是蛇院?就当是为了我，你骗我一次好不好?说你喜欢蛇院。”
哈利一眼不发，绿色的瞳孔阴恻恻的，那绿色是斯莱特林的颜色。
“说啊!”德拉科眼底猩红一片，心底的钝痛与焦虑沿着血管蔓延到全身上下，他挣扎，他吼叫，他挽回，他无能为力。
“德拉科，你不懂。”哈利终于开口，他的声音细小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与家族无关，与姓氏无关，我喜欢格兰芬多。”
“或许对现在的我们而言，只是周末里的闲谈，但是你我都很清楚，比别人更清楚，那一天终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