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唐赛儿——pppc61(12)

他们的判断没错，这座大帐的确是营寨的中心。这座大到毫无意义的帐篷并非是军事上的主帐，而是白莲教的祭坛，当卫青冲进来的时候，佛母唐赛儿与其他没有去攻城的信众都在此地，祭祀着摆放在大厅中央的巨大铜鼎。鼎径约有六尺宽，高度则能够到人的肩膀。粗壮的鼎足末端被雕成了兽爪的形状，胖圆的鼎身至少能藏进两三个人——他们看不见鼎中是什么，只能听到其中的东西像是沸水一样咕嘟咕嘟地响。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异味正从大鼎中冒出，熏得卫青头昏脑涨。他一把扯下自己的头巾，盖住口鼻，然后拔出宝剑，高声疾呼:“杀贼！”
许多白莲教徒手中都拿着先前缴获的明军兵器，但是他们使用这些兵器的动作实在是太过笨拙，卫青轻松地格开了打过来的棍棒，反手把宝剑捅进了那人的喉咙。营寨内守备的空虚程度使得唐赛儿的教众根本无力抵挡这些常年与倭寇交战的精锐士卒。不过她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卫青就这么把自己的教众杀光——另一个脸上蒙着白纱的女子接替了唐赛儿在这场古怪祭祀中的位置，而佛母本人则扬起那把锋利无比的宝剑，直奔都指挥佥事而去。

“锵！”
唐赛儿的剑锋当头劈下，卫青同样举剑迎上，两把宝剑相交，竟然洒出几粒火花。他感觉自己的手腕有点发麻，于是连忙撤步，同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佩剑——方才相交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个米粒大的豁口，而唐赛儿手中的那把剑甚至连划痕都没有。
这是什么鬼东西！
那个用白纱罩面的女子仍然在不远处的大鼎边低声念着什么，十几个信众互相间拉开两三米的距离，围着那个散发异味的大鼎站成了一圈，帐篷中的短兵相接完全没能打断他们对仪式的投入，他们仍然在念诵着一些古怪的经文。时而是能听懂的汉话，时而是像是梵语的含糊呢喃。蚊虫般的嗡嗡声环绕在帐篷里，令人头昏脑涨。但是卫青现在无暇去在意那边的事情——唐赛儿的剑快得惊人，他只能勉强抵挡，甚至找不到反击的机会。又是几次火花飞溅，卫青只感觉手臂越发酸痛。
他再一次侧身，闪开刺向面门的一剑，但仍被在面颊上划了个小口。手中已经与锯子有三分神似的佩剑勉强扬起，回刺向唐赛儿的腹部，剑身传来的却是难以描述的艰涩感觉。他吃了一惊，连忙向后仰去，面颊上的伤口溢出了血液，却并未流下，而是古怪地飘向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