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微玄幻】独听风吟（一一三）(3)

“不，我没有！”明楼无法克制地否认出声，目光里全是紧张和痛心。
明诚摆摆手，示意他接着听自己说：“我那时不敢去验证，于是决定放弃底牌。我怕贵翼会毁诺，所以也不敢毁掉那纸契约，只好把它藏在一个我无法轻易再够着的地方......接着我决定给自己一个难以磨灭的教训，我了解自己也了解你，我知道再见面时你决不会给我好态度，我想要让自己亲身体验你究竟可以冷酷到什么程度，一旦亲历，之后无论我如何难以抑制思念，也不会再有勇气主动去找你。你表现得越无情我便越安全......”
明诚看向明楼，竟是越说越平静：“这就是我的计划，而那天，你果然没叫我失策，不然可能坚持不到半个月我便跑去找你解释认错了。”
明楼红着眼睛无言以对，这个计划并不完全出乎意料，只是心里明白是一回事，真真切切听到明诚自己说出来又是截然不同的感受了。
明诚今天好像特别有说故事的兴致，清了清嗓子，又继续道：“可惜我的计划不是每次都能完成得这么顺利，你知道我最失策的是哪次吗？”
被痛苦和内疚压得快喘不过气的明楼哪里还有余力猜想，只能一脸茫然地看着明诚。

明诚不以为意地淡然一笑，再度打开话匣子：“也许是为了报答，也许是因为爱情，从小我便希望能永远待在你身边，日日为你竭尽所能。我知道明家是世家，脸面不能随便扔，哪怕生死交关，也不能一遇强权便折腰。见识过贵翼的能耐后我十分焦心，生怕你那样硬扛最后只能玉石俱焚，于是我想，明家大少爷不能主动背信毁约，可如果是被出卖了呢？那便不该算是你理亏了吧？你下不了的台我可以帮你拆掉，反正人人都知道我不是明家血脉，横竖是个捡回来的外人，做再多蝇营狗苟的事对明家的脸面也不会有实质性伤害，我先斩后奏责任便全在我，你和明家都是受害者，不用被人戳脊梁骨......我料到你开始一定会很生气，但我想你最终肯定还是能明白并接受我的做法，我们可以演些反目成仇的戏去骗外人，等到风头过了再表现和好如初，你不是凶手，贵翼也不是傻子，真相迟早会大白，到时候家业和人都保住了......呵呵，我实在是太高估自己了。
”
“阿诚......”明楼心慌得厉害，赶紧去抓他放在桌上的手。
明诚没躲避，还反手用力握住了明楼的手腕，看着他，一字一句愈发诛心：“我曾经以为你是这世界对我最不一样的人，结果还是一样的，只要发现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你便也会把我当成多余的累赘，说不要就不要了。是不是就像你当初在这里跟我说的一样？如果我聪明乖巧，你便可以顺其自然地爱上我；而如果我愚蠢叛逆，你就会顺其自然地扔了我？你现在任我予取予求，将来呢？如果我再做错事呢？人活着不可能不犯错，到时候你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