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系假說系列】攸禔毗伢的赫德瓦(11)

面對這一次的“左派”反抗運動，可能是政府已無力多做反抗，選擇了向“左派”妥協。“撲殺行動”停止了，“隔離者”也被分批釋放，流入社會。所有的媒體，所有的精英，所有的中產，所有的政客，凡是能把臉露在日光之下的幾乎所有人都在為這社會矛盾的消除與不同勢力之間的和解而歡呼雀躍的時候，J則把自己關在了實驗室數周，而他在這期間，口中不斷念叨著的是：「真是……方便的學說……」
10.[伊始]
　以北美聯合州為起點，各國的社會漸漸回到了相對平和且聯繫緊密的狀態，即便人們心中的某一處都清楚某個巨大的隱患正在不斷積蓄，但人們卻只願享受眼前安穩的生活。所有人都有眼睛直勾勾的死盯著前方設計好的光點，不敢轉動頭部，也不敢讓眼神飄忽，生怕讓自己意識到正在被不斷膨脹的黑暗所擁抱。一個假說的突然出現，雖未有人能證明它是錯誤的，但其真實性也從未得到任何充分的證實，不過，這對幾乎所有人來說都已經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只有在真實的時候才是有用的，很快，這一假說就被人們用「理論」二字來表述了。仍舊不安的，只有那些真正擁有科學精神的人，這些人在人群當中真的只是非常小的一部分，連“微不足道的力量”都稱不上，也許這就是群眾在特定條件下會出現的，所謂的局限性吧。哪怕是那些曾經的學術界泰斗，也無法再濺起多大的水花，也許是因為科學的目的，對於人類社會整體來說不再那麼有利用價値時，就會成為累贅吧。

在與集體意圖趨勢相左時，“科學”的目的，甚至會成為抹殺的對象。科學，在意識形態的面前顯得是那般的孱弱。此時的北美，拉美以及歐洲社會已經進入了創傷後迫切渴求治愈的狀態，人們沉浸在渴求「百廢待興」的光景當中，哪怕這只是單純的無情假像，但只要絕對多數的人相信這是真的，那麼這就要變成「真」的，因為「真」的定義也會隨著人們「相信的力量」而隨之改變。人們對於科學與技術的態度變得焦躁而且嚴苛，極度糟糕並且正在倒退的生活現狀與對未來更加美好且穩定生活的憧憬形成了巨大的落差，這產生的勢能全作用在了科研工作者的身上，社會對於科研人員的忠告不加理睬，但另一方面又希望他們能夠發展出先進的科技，用來殖民太空。這從根部開始腐爛的瘋狂的和諧社會，處在極度高壓的狀態，全球的人口在幾十年內增長到了430億，這是曾經的學者完全無法相信的，他們樂觀的估計也只有百億左右，而如今的現實卻遠超那個數字。
也許是因為新增人口的79%都是「患者」，而這些孩子們能夠分泌用於消化植物纖維的酵素，所以這一部分人口大多生活在郊區，更貼切的說法應該是野外，這些孩子雖然不用遭受「集中所」的「處理」，但是仍活在痛苦與「壽命」還有「智力」所構築的牢籠的囚禁當中。漸漸的，有人在社會上對於這一些搶佔社會資源的「繁殖怪物」開始進行復辟原政府做法的抗議，他們稱：如果不是曾經對這些「怪物」進行了集中「處理」，現在的人口就要超過千億了。另一邊，原本的“左派抵抗組織”成立了對於患者施行“保護救助”的機構。「和諧」社會的裂紋再次呈現在了眾人眼前，裂紋逐漸演變成了隔閡，隔閡則註定了分化的再臨，因為一個完成不了的目標而維繫的假像，終將把它不堪入目的原形展現在眾人面前。人口數量正在不斷向500億邁進著，在糧食問題爆發之前，由於八成以上的“患者”無法成為勞動力，生產架空引發的經濟崩潰率先開始蔓延，終於，那些不斷自欺“社會將會恢復秩序”的人，也被迫認清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