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鸟》第九章 宛若黑鸟(12)

像鸟儿一样······
“嘎——”我的脑海中，那只黑鸟张开了自己的黑翼，向着太阳冲上了云霄。
宛如黑鸟一样，击碎黑暗，冲破樊篱。我也能像其他白鸟一样，在远空下自由地翱翔。
“即使我满身泥泞，全身漆黑，亦有站在光明之下的资格和理由。”
无论世界如何黑暗，现实如何残酷，天边如何遥远，人们如何嘲讽；即使乌云蔽日，不见光明；即使被所有白鸟抛弃，被自己放逐；即使坠入深海，生机渺茫······
我亦向黎明而行。
“喝！”我喝了一声，给自己提了口气，速度再提升一个档次。
快了，就快了，红线就快到了！
那些质疑，那些诽谤，那些苦难，那些悲伤，那些充满着我青春年华的灰色······
我现在，要将它们全部捏碎！
此去一役，吾愿不归。
“你是个好孩子，茸茸。在今后的人生里，我相信你会绽放比他们更为耀眼的光芒。”
叶老师······
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身边的人在向我的身后退，我没顾那么多，只管自顾自地向前飞奔着，向着那根线飞奔着。我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了，但还是喘着气，咬着牙，最后闭上了双眼冲过了那根线。

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想，我也算是还给她们一个青春了吧。
同样，也还给我一份。
冲过线以后，我眼前有些发黑，脑袋也晕，根本刹不住自己的脚步，眼看要撞上自己班上的同学了，我一咬牙将自己的左脚拌上自己的右脚，结果就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噗通——”我倒在地上。
“咳咳，呕——”
好恶心，好想吐。
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么拼？
要死了。
我瘫软在地上，突然有好几只手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赵老师！赵老师！”
班上的孩子们都在围着我。
我已经跑得神志不清了，随机靠在了一个女生身上，一边咳嗽着一边将身上的号码牌和接力棒还给终点的老师们。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张老师居然就在终点记分。
“哇！小赵你怎么······”还没等她说完，我就无力地靠在了她的身上，将东西还给了她。
这具二十四岁的身体，真是不抗运动啊。
我也老了。
我将头靠在张老师的肩上，喝着同学们递来的水压制呕吐感，不停地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