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骗子”（一）(4)

陈目光暗淡了下来，：“是么，她，身体怎么样？”
“啊。。。挺，挺好的，恢复的挺好的，另外做过检查了，没感染。”
“是么。。。那就好。”
“。。。别太自责，谁知道你走后她又遇上那些游荡的狂暴宿主，都是天命，天命啊。”
“天命？我要是不那么固执，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陈低着头，像是个反省错误的小学生，揉搓着手中筷子，很是无措的样子。
“如果我没有跟魏决裂，如果我没有独自前往切城，如果我坚持制服小塔，如果我再快一步摧毁动力炉，如果，如果。。。”
她说不下去了，冷漠与暴躁曾是她的盔甲，隔绝了众人对她的讽刺与轻视，守住了她最柔弱的那个角落。可再好的盔甲，能抵御寒风吗？
血亲相残，至亲相残，手足相残；这荒唐的一切，却只发生在一天之内，发生在自己身上。
“小陈，你要好好的，无论你将来要做什么，我只要你好好的。”
“老陈，当你一次盾，我这辈子都是你的盾。”
“晖洁，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们可以不再因为我们的病躲躲藏藏的呢？”
回忆如此温柔，温柔成一种残忍。残忍到即使一切早已尘埃落定，却也注定回不到从前，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龙门，家人，感染者，一切的一切，如山般压在自己身上；习惯了疲倦，却习惯不了无力；数不清的公务，忙不完的案件，昔日能排忧解难的生死之交，现在躺在医院，大伤未愈。

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呢？陈想不明白，也实在没力气去想了。
一只手按住了陈的肩膀，声音从头顶传来：“别苛责自己太多，没人能掌握任何事，谁都不能。”，博士这么说。
“可我本能阻止这一切的。”陈摇摇头，似乎是在否定自己。
“别傻了，魏花了多少年心血才构建起的关系网都无济于事；你只是一名警官，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可是有那么多人，那么多无辜的人死了，被一座发了疯的城市压碎！”陈抬起头，两眼通红的望着博士，：“如果我能，如果我能再快一步，城市就不会对撞；乌萨斯就没理由开战，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最坚实的高墙被轻易冲开，砖石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尖叫与哭号显得格外刺耳；车高高跳起，又狠狠落下，四分五裂；人飞向半空，又落入缝隙，不见尸首。
此时无力感如同潮水般吞没了陈，一度紧绷的神经，再也无法承受这一切。
“帮帮我，博士，帮帮我。。。”他太需要一个人，一个能告诉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的人。“帮帮我，博士，我需要你。”
一时间，博士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刹那间的心动，与随之而来的恐惧。
“是求助？还是圈套？想引起同情拉拢我？不不不，应该只是想找人依靠而已，可今天她好奇怪。”回想起今天陈温柔的有点古怪，寒夜里，博士只觉得浑身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