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闲花逢春生·我的团长我的团（拾）(2)

那狗寻声转回头撒欢的叫了两声站起来朝武娆摇着尾巴，是了，与他们相处的时间是不短了，连同狗肉都熟悉了这个女人。
武娆走过去优雅蹲下伸手揉了揉撒欢的狗肉，“怎么就你跟这儿？龙文章哪去了？不要你了啊？”武娆自言自语问这，狗肉是个聪明的狗，聪明的根本不像个动物，也许哪天他就会站起一把揭了皮变作个人。
狗肉似乎听懂了武娆的话挣脱她冲一旁院子里高声叫这，武娆转头“他在里面？”狗肉低声吼了一下回答了武娆的问题，他确实聪明，聪明的像那个此时消失不见的龙文章一样。
武娆抬头眯着眼睛看了看，“我认识这里的人，是个军需官给他小老婆买的院子，他跟里面，干什么？”
武娆手搭在狗肉身上顺着光滑毛皮轻轻抚摸忽然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龙文章外套敞着白衬衫领子上的扣子开了两颗他身后有个女人，脸上挂着些迷离的红晕，龙文章抬眼看到正逗狗肉的武娆。
“你，你怎么在这？”武娆没说话慢慢站了起来脸上一丝温度也没有看了一眼龙文章，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女人，那个女人是认识武娆的，她风尘气息浓厚的脸上有一丝怒火和畏惧，武娆没在说什么，只是弯腰拍了拍狗肉的背，“走，狗肉，我带你回家。”
说着武娆牵起搁在一旁车座上的皮绳拉着狗肉朝前走，武娆听着身后的摔门声，捂住口肩头微微耸动，“我说姑奶奶！祖宗！你这什么意思？！”
龙文章推着洋车快步追上牵着狗肉的武娆，“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人真是为了些物资脸都不要了啊？那军需官小老婆的味道，可好？不如你介绍介绍叫她来我这儿得了。”

武娆笑说着侧脸看着跟在一边的龙文章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哎，生气了？”龙文章抬起一只手整了整衬衫领口的扣子“生什么气，我在想怎么哄她，你这一闹下次我可不好去她那要东西。”“我说你也不怕什么时候你们那军需官逮着你。”
武娆歪头看了他一眼，他的侧脸棱角分明，似乎比第一次见他更瘦了些的样子，光照在他脸上和眉目间，他注意到武娆在看自己转头冲她笑了。
武娆心里忽然有点慌张猛地攥住牵着狗肉的带子，炮火声轰的炸响，随即此起彼伏，有块飞溅的碎瓦砸在武娆额角，血“咕”的一声就灌了出来顺着武娆脸颊趟着，武娆觉得脚下似乎踩着棉花，迷迷糊糊想往地上坐龙文章撇了手里洋车一把揽住她。
“武娆？武娆？听见我说话了么？”武娆心里有点想笑，软软抬手抹了一把脸颊上的血，胡乱摸在他白衬衫上低声应他“醒着那。”
武娆推开他手缓缓蹲了下去，晕晕乎乎解开了狗肉脖子上的皮带子，龙文章慌忙扶起洋车将头盔扣在了没车座的光杆儿上跨坐上去一手拽起武娆，“上来，我带你过去。”
武娆侧坐在后座上风吹干了些血渍皱巴巴揪着，额角破洞里仍有血溢出，顺着脸颊滑下就落在她身上那件鸭卵青丝边的荼白旗袍上，然后晕开成一团，似乎开了几朵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