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三问之墨眉白鹤(2)

书生开始讲学了，他将他的所悟所得讲出来时，听的物类许多都摇了摇头，慢慢的甚至有很多人离去，就连那些最初仰慕他的儒生们也离开了。
“圣人乃天地之本，育万物而无名，这书生好不狂妄，竟诽议圣人，言什么世有曲山其名自显，可笑，可悲，可恶………，原是一个欺世盗名之辈。”山间传来儒者们的窃语。
书生越讲，离开的人也便越多，最后留下的无非三类。上者为知曲山之名，识书生之言者，中者为旁听以补自身者，下者为熬者，他们认为书生必有奇言留于最后，有心者得之可悟大道窥长生。
终于书生讲完了，只是没有一言提长生不老之道，摘星拿月之术。
终于一只鼠妖忍不住了，他本是万里荒漠外的一只田鼠，只因为田鼠一族始终受荒漠其它诸如狐獾之类的分食，故此觉灵智的它立誓要改变现状，让田鼠一族不在受尽欺压分食。他恭敬的道：“敢请大老爷传我降妖除魔之法，让我可回万里家乡，叫我等田鼠族类不受欺压。”
何为不可言，何为不可言，怎说如之何，怎说如之何！
书生摇了摇头，“定纲常，教万类，此为书生之道，此道不得长生，只得本心。合万物于一类，是天地所共育。”
山间久久沉默，人妖近皆离去，书生还是书生，他只是一个书生。

良久南山之上唯余下那群赤纹锦衣之人与那只墨眉白鹤。
“普天之下，物类之分，禽于空，兽于林，人居四方，先生合万物，共一类，齐纲常，皆化育。以人为本还是以禽兽为先，若众类皆育则禽兽可为人而或人可为禽兽乎？”人群中一衣纹山河之人语道。
“各道并齐，不害不悖。”书生轻轻的说到。“拟纲常，施教化。拟同尊之纲常，施共育之教化。”
衣纹山河之人看了看书生，轻轻一拜，退了回去。
一衣纹星辰之人向前语道，“鹰食蛇，虎食鹿，羊属啖花草，此天之道也。夫日月交替，星河斗转皆乃自化，去自化如去天之纲常。”
“人之兴盛皆于人之纲常，非天之纲常。人之仁义礼智出，圣人以之为纲常，故有今日之人兴。人承于天道，厚于人道，兴于教化。”书生言话既不激烈，也无屈弱，他终是见过太多也做过太多。
人生或许不过百年，有的人用百年时光活了千万年的远见，有的人只用百年时光活了眼前之所见。书生是前者，是目不可见之见。
衣纹星辰之人看了看书生，轻轻一拜，退了回去。
第三个人走了出来，他衣上纹的芝草，他仔细的看了看书生，重重一拜后，一字不言的退回。书生见此，向着他微微一礼。
锦衣人们走了，由那山河星辰与芝草引头，离开了南山，书生有预感，他们还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