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亚黑化了？（七十二）(2)

回传信息失败。
正在准备重试。
重试失败。
正在确认备用码。
备用码失效。
......
意识海停止了一切信息的接收。
罗塞塔的眼睛微微睁着，眼中的色彩渐渐化为灰色，呼吸逐渐变得微弱，一切感知数值都在意识海中缓慢的归零。
机体，已经失去控制了。
剩余的最后意识，就像是细雨后淡淡的薄雾一样脆弱，稍微一阵风就能吹散。
危险的闪烁着黑红色暗光的帕弥什病毒从罗塞塔机体的所有端口迅速的侵入，像钻进复杂管道的蠕虫一样迅速侵占着这个大型机体的每一个角落。
罗塞塔没有任何感觉，她的意识化为了一个仿佛触碰到就会破碎的脆弱虚拟透明体，在意识海的最深处看着意识海外的这场灾难。
什么都做不了。
罗塞塔回到了改造之前的人类虚拟形态，漂浮在空旷的意识海空中，穿着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璀璨的冰蓝色眸子里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碎了的东西，无论再黏附的多么精致，也无法回到原来的样子。
之前救下指挥官，也许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帕弥什病毒感染后所产生出的怜悯吧。
所谓悲惨的命运，只需要一部分人来承受就够了。
虽然我已经回不到以前的样子了，但是世界是多么的美好啊。

即使下着再大的雪，夜晚的极光都那样的明亮。
可以随手化解一个绝境，帕弥什的感染速度仿佛都变慢了呢。
罗塞塔渐渐虚化的身影向上飘去，双手捧在胸前，一朵纸花缓缓绽放。
罗塞塔轻轻松手，无数纸花向着意识海内飘去，化作无数光点，飘向仅剩的灰色地带。
帕弥什已经快要侵蚀完意识海了。
时间，已经不多了。
罗塞塔借着不能转动的没有丝毫光泽的瞳孔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外面这仅剩的世界，虚拟的身形开始逐渐消散，从裸露的脚尖开始分解成一个个像素点，意识海仅能运作的一部分不断的弹出Error的讯号。
已经可以倒计时了。
为什么只有在消失之前，那些想要说的话才会浮现出来。
...
对不起，狄安娜，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首领，最后还是倒在了自己的任性上，甚至还没有教给你足够的东西。
对不起，德雷克，构造体的身份局限了我的懦弱，我至今依旧没有找到自己的存在，也没有任何资源来挽回你哪怕一片思维单元。
对不起，守林人的姐妹，我带着你们在这片冰雪林地里禁锢了这么久。“自我”对于构造体来说，是多么弥足珍贵的东西，而我却并没有为你们带来它。
这些抱歉，已经没有办法再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