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南下(3)

一路上，倒也平安，并没有小贼水蠹，连元瑱也觉得惊奇，和船老大谈些话事提及此事。那船老大自豪道：“如今朝廷国力鼎盛，更有天师宫坐镇四方，可谓四海升平。”兰秋纫点头，船老大叹了口气道：“可惜啊，这世上的人，总是满足不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遇着高的便拜，遇着低的便踩，还四处喧扬；更有些披着人皮的畜生，做着自以为对的事，小老儿我活这么大年纪，也不知道他们的心是怎么想的。”
“一样米养百样人嘛”，乐厥子听船老大说得显浅，不知道怎么接过话头，只好敷衍道。
再过几日，江面越来越开阔，宽不知几十丈，元瑱的船走右水道，看着左边延伸出去的江面看不到边际，浩瀚之感油然而生。
这天，三人在舱中打坐，外面突然喧哗起来，三人中断打坐，出去看个究竟。打开舱门，风呼呼地刮着耳朵。众人四处分散，紧紧地抓住船上的麻绳栏杆。船老头站在船头扶着横杆，一脸忧愁地看着水面。

元瑱走上前去，微微探出头去看，见水面有个两人合抱大小的小旋涡，别无异常，奇怪道：“船家，你在看什么。”船老大见是元瑱，指着那个小旋涡道：“天师，你来得正好，你看那个潭。
三人看个半天，知道那个旋涡消失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元瑱只好问道：“船家，恕贫道眼拙，贫道好像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船老大愣了一下，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小老儿忘了天师少行水路，天师你莫小看这个潭，落鸦河到了三贺这边，水深得很，下面全是淤泥，两边又没有礁石夹山，所以水面又平，一般的东西落入了里面，都掀不起什么风浪。”
兰秋纫一脸凝重道：“船家的意思是现在这船下面方有个庞然大物？”船老大迟疑道：“很难说，有时候大风吹浪，加上一些地方的水流急，一些地方水流慢，冲撞在一起，也会扭成转潭。不过最近的潭明显比以前多了起来，所以我才担心。方才有个突然出现在船边，小老儿赶紧让大家把帆调位置，才会打扰到三位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