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蕾】老师好（其六）(2)

他压下了所有的悸动，引燃了恼羞成怒和烦躁，又开始归于冷静沮丧。
下学期宏观经济学的课就和导师申请不再继续教这个班了，到此为止吧。
他希望推门出去能看到老番茄已经走了，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校园那么大，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可番茄还等在外面，像个游戏角色一样等待着触发对话和事件。
蕾丝说不出什么，只是走向椅子然后坐下。他见过学校举办的典礼上老番茄身着正装从光中走来的样子；见过B站vlog里老番茄在屏幕对面腼腆自闭的样子；某天深夜自习室关门的时候，他在月色里走回寝室，那时的番茄看上去有点疲惫，好像表情无奈地走了过来，到近前突然停住，笑着和他招手，问老师好。
可现在这个男孩子，就垂着头站在他面前，长睫毛的小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老师我昨晚缺课了，非常抱歉没提前和您请假，这是找我们导员补的假条。”番茄递上假条，顿了顿，接着说，“老师您什么时候有空吗？我有些经济学的问题想向您请教。”

坦然地说出这两件事，番茄有条不紊，语气平静，并不是非要不卑不亢地避免低声下气，而是考虑详尽过后的视死如归。
听这话的人没防备，补假条的答复还没想好又要面对新的问题。
番茄见识过酒吧厕所隔间里蕾丝凌乱哭叫的样子，被吃干抹净后衣衫不整，瘫在大敞四开的隔间里，坐在马桶盖上泛着水光嘤哼喘息人事不省；见过在讲台上他手指捏着粉笔讲解知识点，停顿时推一下金丝边框眼镜又挽起衬衫袖口的样子；也常见他宿醉夜归一步三晃着在宿舍楼下迷路，然后送他回到这间屋子——那晚从自习室出来看见蕾丝后一脸无奈，也是以为又得送他回去了，走到近前才想起来蕾丝当天有晚课，于是和他挥手问好。
可现在这个老师正坐在面前，抬眼看向自己，不住啃咬下唇表情复杂，视线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穿过领口看见他遍布红痕的胸口和锁骨，不会被下巴挡着。
蕾丝放开了饱受摧残的下唇，无声的张动着嘴，像是刚学说话练习咬字，连续眨了几下眼睛，挑挑眉梢，终于找到了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