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核时代：暮夏》（1-4章节）(3)

少校取下头盔丢在一边，在接下来的20分钟内他根本不会需要它，只要一台无线电就够了。营长接过通信员递来的话筒，在脑海里简单分析了观察哨和侦察排发来的报告，迅速向几位连长分别下达了命令。
圣骑士望着远处异常安静的前沿阵地。那个惊恐不安、提心吊胆的新加州工兵排保持着松散的队形，以一种不情愿的缓慢速度向对方的阵地边开火边前进。在奥德尔看来，他们简直是在蠕动。
这个排是注定要用来牺牲的。圣骑士想到。
这些年轻的士兵将赌上性命，来清除掉那些铁丝网和反步兵地雷，试探出对方的火力支撑点和防御纵深处。然后，迫击炮便会开火压制它们，后续的第二、第三梯队便会顺顺利利的歼灭或绕开它们，以较小的、可承受的伤亡突入阵地，最终拿下整个防线。
他们多半不会得逞。
负责指挥第一道防线那个排的连长呼叫了迫击炮支援，并命一支班用机枪发射曳光弹指引2挺重机枪和2挺自动榴弹发射器开了火。
结果是毁灭性的。
最前面负责清除铁丝网的那个班先遭了厄运，被枪榴弹的爆炸彻底淹没。然后是忙着排雷的那个班，被大口径机枪纷纷扫倒。负责警戒的工兵们拼命还击，以掩护他们的战友撤退，但十几支突击步枪和班用机枪的射击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令人惊奇的是，迫击炮火一停，那些侥幸生还的工兵立刻从地上蹦起来，反而加快了进度。于是阵地上的那些重武器再次开火，旨在将完全暴露的工兵排彻底消灭。
利文斯顿·奥德尔并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当他看到那些无助又无畏的年轻生命一个个迅速凋零时，圣骑士的心猛地抽搐着，而他本人对于这场战争的遗憾与憎恶又多了些。
“弗格森，让你的火力排停火、并转移到预备支撑点，立刻。”英格拉姆以营长的身份阻止了即将发生的事，无意间挽救了那个彻底丧失战斗力的工兵排，“对方的前沿观察哨正为迫击炮提供参数修正，下一波急促射的准头就不会那么差了。”
营长话音刚落，第一发迫击炮弹已经砸在了前沿阵地的某个火力支撑点附近。
40分钟后，丢下了近20具尸体的新加州轻步兵连不甘心的撤退了。
战场又迅速陷入死寂。
“天快黑了。”少校艰难的咽下口唾沫，抬头看了看手表。“他们没时间再组织起一次像样的进攻了。虽然不愿承认，但这些新加州军人打得很疯狂。”营长拿起水壶轻轻抿了一口，咧着嘴笑起来，“可惜，我们更疯狂。”
他身旁的圣骑士则在安静的统计伤亡人数。又有8人被抬进了伤员收容站，其中2个松垮的堆在担架上，不知是已经死了、还是正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