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雨幽蝶 第十五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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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华看着低着头的紫音，心中有些歉意。
“如果害怕我，这就离开吧，我真的不会怪你。”
这句话已经在心中演练过百次千次，但说出来时，还是觉得彆扭得不得了。
“爷爷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奇怪了，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可怕，不过说真的，我满喜欢这样的自己，也不会想要改变。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不是很好吗？我既然这么觉得，那你最好也别待在我身边了，为了你好，也为我好。”
幽华画蛇添足地讲着。她很想要紫音离开她，那希望之强烈几乎就跟希望紫音留在她身旁一样，两股冲突的想法拉扯著，讲话就显得语无伦次。
旁观的爷爷觉得好像不认识幽华了，现在的她与这阵子习惯看到的，聪明果断的形象截然不同。而且这么笨拙的样子，似乎只会在紫音面前出现。
但这种事情，当事的两人是不会察觉的。
沉默许久的紫音，只说：“对不起，请容许我告退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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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真的作不到吧？空寂法师…”
紫音看了一整个时辰的天空，老和尚的幽灵陪伴着她。“空寂”是他生前的法号。
“小姐是飞鸟，我只是地上爬的虫。两者会相遇是因为鸟不想飞，虫却自以为了不起了…然后鸟拍拍翅膀，就到了虫子一辈子也爬不到的地方。多蠢？哈哈…”她原本有好多好多话想跟幽华说的。

幽华离家前，交代她一个艰难的任务。
“我母亲现在已经很脆弱，如果知道女儿不在，大概会发疯吧。”她说：“现在父亲的处境远比她危急，所以我顾不到她了，这事情得由你来做。”
“什么事情？”紫音问。
“假扮我。”
紫音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必须假装我在这里，只是生了重病不能受打扰，四天前我已经摒退了所有的访客，连自家人都不准到我寢室附近，同时老和尚又装神弄鬼了很久，把这附近气氛弄得很阴森可怕，双管齐下，我看这两天都没有人敢靠近，条件已经完备。”
紫音知道这几天小姐谁也不见，但她以为这只是单纯因为压力大而心情不好，老和尚的胡闹也只当小姐不想管，怎么知道背后有这么多盘算？
“但…这不可能啊。我一个人怎么分饰两角？”
“只有你当然不可能，所以我会请老和尚帮你。”
幽华身后转出空寂和尚佝僂的身影。紫音不禁倒退一步，她还记得那天晚上的老和尚对她说：“记得我吗？”，那表情在回忆里真像魔鬼一样恐怖。
－－要我跟一个鬼关在房间里一个多月？还要假装大小姐在此正常作息？
“他人其实很好，只是爱吵闹了点，没什么问题的。”幽华说：“你会怕的话，拒绝没有关系。我可以另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