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传（上）(4)

林井坐在宫席的一角，望着城外。
今天是元国老夫人的七十七岁寿宴，元国皇帝元厄得大办宴席，请来贵族皇亲共享这人间快乐。宫廷乐队美曲不停，舞女妖娆不断，美食应接不暇，愉悦至死不休。所有人都沉浸在醉酒的虚幻和美女的朦胧之中，唯有林井林大将军和老夫人不太开心。
“母亲，你不开心？”
老夫人看了看元厄得，挠了挠头“你是。。。。谁啊？”
老夫人年老痴呆，很多事情的记不得了，很多时候她连自己是谁都不能确定。她只是觉得奇怪，这宫廷，原来是这个样子的么？
“来人，给老夫人助助兴。”元厄得大手一挥，一群身着暴露的舞女从侧旁引入，她们张开双臂，随着音乐摆动纤细的腰肢。
元厄得两眼放光直呼好舞，拿着酒杯搂着美人下场竟一起舞蹈了。
老夫人觉得不对，她猛地拍了下桌子，曾经的霸骨没有因为岁月和痴呆匆匆流逝，她一拍如惊木镇堂，一刻便都静了下来。
“怎么了怎么了？”元厄得拿着酒杯跑回高殿。
“羽衣舞呢？”老夫人顷刻软了下来，像是意思到不小心破坏了气氛的小孩子一样“七七的羽衣舞呢，七七每年都会给我跳的。”

元厄得脸瞬间黑了下来，他盯着老夫人，仿佛一头野狼。
“老夫人，您忘了，公主早就死了。”一旁的宦官打圆场。
“死了？怎么死了？”老夫人惊讶地坐起身来。
“病死的，老夫人，您忘了。”宦官连连弓腰。
“病死的？七七病死了？”老夫人连摇头“我不信，我不信。”
宦官看了一眼元厄得，做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二二呢？二二平时不是和七七关系最好了么？”老夫人环顾四周，像似寻摸着谁。
“林井！”元厄得怒喝一声，把酒杯猛摔在地。
林井从角落里坦然走出，来到殿前行军礼“皇安康，老夫人安康。”
“是你这臭小子。”老夫人招了招手“二二啊，他说七七病死了，是真的么？”
林井作着揖，一动不动。
“林井你说话啊，七七是不是病死了啊，啊？”元厄得口出恶言。
“是，七七是死了。”林井愣了半响，慢慢回道。
“七七原来死了啊。”老夫人像失去了脊骨一样蜷缩，她拿起拐杖，从高殿走下。
“母亲，你去哪？”
“乏了，玩不动了，自有儿孙替我享福。”老夫人转身离去，背影少许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