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默示录（初稿第一章）(2)

他便是如此。幼年丧父的他，迫切想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为了什么而抛却慈爱的母亲，远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想知道，在那高耸的城墙之外，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想知道，在遥远的过去，先辈的的生活的世界，也是一城之地吗？
苦练武艺的他，终于进入了斥候营的世界，进入了与城中之人截然相反的地狱。
踏入营门之前，他本已做好了直面痛苦的准备。斥候营，这个在城内被戏称为棺材营的地方，是全城死亡率最高的地方。他们是英雄，维系着城间的安全，他们也是恶魔，手刃了数以百计的队友。他本以为这是个没有人情味、充满冷漠和绝望的地方。但他错了，不管是谁，都对他很亲切，不停和他交谈，帮助他熟悉营内的一切。虽然他是个新兵蛋子，但并没有人介意他的笨手笨脚。

这里的一切，仿佛都和城内一样的平静。
直到那一天。在城楼例行巡查的他，看到了高墙之下的一幕。
一个女人，搀扶着失去左臂，全身发抖的男人，向着城门走来。
“不要再靠近了，女人！”城楼之上，旁边的人厉声喝道。
但女人仿佛没有听到，依旧蹒跚着向城门靠近。
那个喝令的男人，深呼了口气，举起手上的弓弩，瞄准，扣机。一道弧线划过天边，贯穿了女人的胸口。女人停止了前进，倒在地上。
“至少死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啊。”男人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