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see you【华晨宇水仙文】飒·独白（下）(3)

彼时，妈妈孤身一人坐在梳妆镜前，用梳子一点点梳着她那长及腰间的头发。我迈着小腿跑到她脚边，仰着脸问她，却没有得到真正的回应。
“那种感受，你需要自己去体会。”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声音很轻。
“那我怎么知道，哪种感受是想要？”我不明白。
妈妈忽然笑了，她垂下了头看着我，眼中闪着我读不懂的光：
“你是我的儿子，你会知道的。”
可是直到她死，我都不明白什么叫“想要”。
我亲眼看着妈妈用剪刀戳进了自己的侧颈。
她的长发还是那么美，长裙还是那么优雅，就是瘦了些，五官怪异了些，但是没关系，她还是那个她。
最后一刻，她把自己打理的很好。
我看着她在地上不自觉的抽搐，看着她的眼睛渐渐失去神采，看着血在她的身下蔓延成了一朵绝美的花。
我没有叫人，只是静静跪坐在她身边，直到夜半三更爸爸酒醉归来，打开门，按开灯——

我想他此生都无法忘记这个噩梦了。
多好啊，妈妈最爱的他，就该永远记得妈妈，这样才公平。
这是我唯一能为妈妈做的事。
我知道他们背地里怎么说我，我听得见。
这个小孩都不会哭的，你看他的眼睛，他就是个冷血的没有感情的魔鬼。
可我一点都不生气，只觉得他们好蠢啊。
“小风，想要什么就去争，争不到，就想想还能如何去争，怎样去抢。事在人为，哪怕争一生，争到死，也不要浪费时间在任何没用的事情上，包括眼泪。”
这是妈妈告诉我的。
自年少时遇见爸爸，到嫁入华家，到最后结束自己的生命，她这一生从未哭过一次。
爸爸是爱过她的，我想。
他们的结婚照我见过。那是妈妈珍之重之的东西，就放在她的枕下。她每次翻开相册，看着照片中的爸爸时，那眼里汹涌澎湃的爱意是那么炽热，像是要把相册中的照片燃尽了。
同样地，相片中的爸爸看向妈妈的眼神那么暖，那么温柔，仿佛妈妈是他手心里捧着的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与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