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阕·上阕》第四十章 长安忆·帝台雪(5)

白素贞闻言心口一窒，却又冷言道：“如此说来，倒是我坏了你万全的良策。”
“倒也不然。”右相说这话时，正将那目光稳稳落在白素贞身上，“失了生气的龙骨，果然是经不住那样惨烈的阵法的。若说想要万全，需取活骨…”
那眼中寒意，只让白素贞觉得浑身发麻。
“荒唐…”，她只觉得这曹松和此时已是彻底地疯魔了，本能地退了半步。
“娘娘可知那黑蛟附过先太女龙骨，此后便只有栊鷵剑可将之斩杀，而眼下宝剑已毁，你道要以何物去补？”
右相虽不说透，白素贞却足以自他眼中寻到答案。
“那黑蛟一日不灭，陛下这帝位便一日不稳，我大周国运便一日飘摇…”似乎是知道这些不足以令白素贞下定了决心，只那最后一句，叫她心内大骇：

“娘娘以为陛下已然失了一根天骨，还能像先前那般与天同寿么？”
「暮岁·除夕」
隆冬盛雪，这神都城内一扫阴霾，倒颇有些节日的喜气。
那妖兽已有月余未曾现身为祸民间，让人一时淡忘了危险的气息。
眼下这热络的街市之上买卖兴盛，顽童嬉闹，令人心中也不免明亮了些。
熙攘的人流中缓缓驶过一辆马车，外饰简单却又不失气派，便有那路人猜想大抵是京中大户的内眷，出门放风罢了。
只瞧着这车子在一个门面颇大的铺子前停下，正对着门这头的小商户驻目在那车帘之上，俱是好奇这车内坐了哪家的夫人。
却只见那随行的跃下马来搭好了脚凳，斜掩着帘子请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