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耳记之仙月游侠篇 第二十三回 五张苦图(3)

李玉耳出画，心平如镜，他道「智慧如良驹，能御之，方能享其利，不能御之，受其苦也。」
墨左跟著出画，嘴边带血，似受伤颇深。原来此画魔之五张苦图，伤敌亦伤己。墨左见归真诸子修为深，无取胜把握，故走险棋，不惜两败俱伤。但他未料到李玉耳竟能安然脱身。
话说李玉耳每于出画前后有一番言语，并非好说道理，乃是在其中运用妙音法，冲淡苦图之力道，此为暗中保护对手，避免其承受不住。
李玉耳收起漆案与茶具，向对方道「左护法盛情邀我赏画，我理当回报。」
说完变出一琴案，上头放张古琴，旁边一个香炉散发恬淡香气。他十指拨动，琴音瞬间爆发，仿佛一阵风由琴中心向四围吹去。其演奏时而抑扬顿挫，时而和缓幽深。如鲲漫游，如鹏翱翔。述说人间悲欢离合与宇宙之广阔无垠。说人之极渺小，亦说人与天地融和之壮伟。说人之孤独，亦说万物一体之终极归宿。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一曲既罢，竟似万籁俱寂一般，天地也默默。
半晌，一声嚎啕大哭划破静谧，众人往哭声方向寻去，才知竟是墨左。原来他刚经过那五图之苦，痛彻心扉无法排解，又听见李玉耳之琴音，如当头棒喝，乃大彻大悟，既觉前非，又乐脱离苦海，一悲一喜以至于释放痛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