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妾同欢 第十六章(3)

他记得一个月前也是在这个屋顶，那是他第一次在心底正视自己对湛儿的感情，想要去真正贴近一个人，模模糊糊的有了‘想要’这种感情。那时的自己还很青涩，连喜欢都不敢表达，畏畏缩缩只能在心里偷偷惦念。也亏得是湛儿珍视自己，一步一步引导自己，给自己时间去想清楚究竟什么才是值得付出，才是应该牢牢抓在手中的。
伸手摸了摸身下的瓦片，魏无羡忍不住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中又带上了阴霾。
他更是不会忘记，也是在这里他第一次知晓了江家的龌龊事，因为这事使得他和湛儿有了第一次短暂的交心。说起来，长那么大同样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哭了出来，湛儿于他，真的很特别。
想到湛儿，魏无羡再次放缓了表情，眼神中盈满了爱意。
眼下王氏算是彻底完了，少主府的奴仆也被湛儿替换了大半，能留下的都是平日里懂事嘴严的，势力基本得到收拢能够把握在他们手中。可是主府那边却是一直没能将手伸过去，虞紫鸢的厉害毕竟不是浪得虚名的，这里面恐怕还尚有一番纠缠。
魏无羡沐浴着月光迎着夜风闭着眼，在心中不停思索着主府那边究竟要怎么办。不曾想，还未等他理出个头绪，身边就传来了轻微响动。睁眼一看，是湛儿正于他身边盘腿坐下。既然湛儿来了，那他干脆就不想了，自发靠了过去滚入湛儿怀中。

二人相拥着耳鬓厮磨了好一会。
许久之后，魏无羡头枕着湛儿的大腿，伸手向上轻戳湛儿的唇角问道：“湛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蓝忘机不急于回答魏无羡的问话，而是偏头将他的手指含入口中，轻轻地咬了咬。
“呀！”
魏无羡感觉到收回手指的一瞬间，湛儿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指腹。知道自己不该一边想谈正事，一边又企图撩拨他，最后撩不过的还是他自己。他撅了噘嘴，摆出一副乖巧的神情又一次问道：“说嘛~还有，江枫眠的事到底要不要告诉阿姐？”
蓝忘机捏了捏魏无羡的油瓶小嘴，不再纵容他的玩笑。而是先避开他的问题不答，满脸认真地看着他问道：“你想报仇吗？”
拿下湛儿捏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指与之十指相扣安放胸前，魏无羡半磕着眼，“此仇不报，怎么对得起我爹娘？”
“既然要报仇，自然得让身边不听话的人都消失。”
顺着魏无羡的力道，蓝忘机跟着他收紧手指，使二人的掌心紧紧贴合在一处，就如现在他们早已纠缠在一起无法再剥离开的内心。
魏无羡抬眼望向上方的湛儿，湛儿也正低头看向他。
他有些不懂，为什么湛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想开口询问，却见湛儿的眼中似乎有着……鼓励？什么意思？是有什么话他不好说出却希望自己能够明白吗？他细细将刚才的对话在脑中过了一遍，半晌后他抿了抿唇。他想他知道湛儿的意思了，原来要不要将事情告诉阿姐这个决定不该由湛儿来做，该做决定也能做决定的唯有他自己，他不说是因为不想影响了自己的判断。虽然阿姐自小与他一块长大，对自己也是疼宠入心，可毕竟江枫眠才是阿姐的亲身父亲。即便从小教养阿姐的不是他，但自入得江家以来江枫眠对阿姐是如何的好，为了给她医病连江家至宝都舍得拿出，这份舐犊之情是有目共睹的，届时阿姐心中会产生动摇合该是人之常情。而自己铁了心想要报仇，若是叫阿姐知晓，因着多年情分最后必然不会如何，但多少心中是有了隔阂，即便之后心结能够解开二人之间依然是有了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