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明日方舟】内部的绽放(3)

还有一次，我去行动组A4的宿舍找人帮忙，打开门，就看见他们四个在活动室里玩桌游。杜林和巡林者不提，脸盖的严严实实的黑角也不提，我看见夜刀在笑，没有出声，但是嘴角的弧度明显在上扬，还有可爱的酒窝，你很难想象她的实际年龄和黑角竟然差不多。
夜刀小姐也并不是一直一个人行动，除去任务，如果哪天她和黑角排到了同一班次，工作结束后他们会在食堂一起用餐而不是带回宿舍。一般是坐在同张桌子，隔着一两个座位各吃各的，偶尔聊上一两句，大多是工作的内容。喝酒，特殊节日，还有和夜刀一起吃饭，这是黑角一定会戴半面面具的三种时刻。忘记说了，夜刀和黑角一样都是东国的鬼族人，都是几经转折来到罗德岛的感染者，并且夜刀也是像黑角一样一直戴着她的面具。
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夜刀下达的命令，无论是外出作战还是在基建中，即使因为一些不可估量的外界因素，命令可能存在不合理性，黑角也基本上没有不听的。
于是理所当然的，人们开始八卦两人的关系。有好奇又好事的甚至直接去问了夜刀，两人是否交往过。这可能是夜刀存在感最高的时刻，可她也只是笑着打哈哈，就这样糊弄过去了。

但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变得疏远或者更进一步。大大方方，光明磊落，该嘘寒问暖时就嘘寒问暖，该回避时就给对方空间。他们是又如何，随时可能殒命的战乱年代又有多少功夫儿女情长呢？他们不是又如何，避嫌的行为何不是一种欲盖弥彰？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夜刀小到可怜的交际圈子里，那个同乡男人确实是为数不多的交好者，两人的关系既不好也不坏，就像冬天贴在一起取暖的两只刺猬。对这段关系好奇的人，有多少都是寻热闹的套中人，又有多少是真真正正关心他们的感情生活的呢？
就是这样一对有意思的干员组合，某一天出现在了罗德岛的酒吧里。
那次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黑角请他组长喝酒。和以往不同，摆在两人面前的酒甚至连一杯也不到，似乎只是点缀气氛的装饰品。依旧像在食堂那样，两人的目光并无接触，浅呷一口，再长叹一声，两人开始聊天。这次，两人用的是东国语，甚至还带有某个地方的口音，我彻彻底底听不懂了，但我能感受到语气和情感的变化。话语一开始平平淡淡稀稀落落，到后来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尖锐，最后夜刀先受不住，把脸埋在手掌心里，肩膀不断抽动。她极力压制住自己的声音，所以哭泣声也是断断续续。黑角还好，只是眼泪从半面面具的缝隙里流出，他就不住的抬起面具，把手伸进去擦拭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