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界之人（中）(3)

柯南跳回来，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他在夜色中也能看到有人行动，只听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怎么，你这畜生！你躲回去了？杀，笨蛋，干掉他们！”
柯南惊了一下，在黑暗中窥视了一会儿，然后提高嗓门喊道：“亚尔·阿夫扎尔！是你吗？”
那边响起了吃惊的诅咒声，一个声音警惕的问道：“柯南？是你吗，柯南？”
“是我！”这个西米里人大笑道，“出来，你这老伙计。我已经干掉你的一个人啦！”
石头间一阵响动，微弱的光亮起来，然后一团火出现了，摇摇摆摆地来到他跟前。就在这团火靠近时，一张满是胡须的粗暴面孔出现在黑夜之中。他高高地举着火把，向前伸出，脖子也同时伸出来，凝视着火把照亮的石头处，另一只手抓着一把大弯刀。柯南跳出来，收刀入鞘，这个人则高兴地吼起来：“嗨，真是柯南！从石头后面出来，你们这些蠢材！他是柯南！”
其他人也出现在跳动的火光下——他们粗暴野蛮，衣衫褴褛，满脸胡须，眼睛像狼一样，手里拿着长长的刀。他们并没有看见雅丝米娜，因为她藏在巨石后面。但是她从石头后面窥探着，今晚她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冰冷绝望的恐惧。这些人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是狼呢。

“亚尔·阿夫扎尔，大晚上的你在翟巴堵截什么呢？”柯南问他们那个粗犷的头领，他就像是一个长满胡须的食尸鬼一样笑着。
“谁知道天黑之后会有什么经过呢？我们瓦祖里人都是黑夜里的鹰。但是，柯南你在干什么呢？”
“我抓了一个人。”西米里人说。他走到一边，将长长的胳膊伸向石头后面，把颤抖的她拉了出来。
她颐指气使的神情消失了，温顺地站在这些满是胡须的人中间，同时感激着那只强壮的胳膊占有似的抓住她。火把靠近了她。看到如此美丽的女子，周边那些野蛮的强盗立刻骚动起来。
“她是我的俘虏，”柯南警告说，眼睛盯着他干掉的那个人的脚，在火光中恰好能看见。“我要带她到阿夫古力，但是现在你宰了我的马，后面还有克斯哈特利亚人在追赶呢。”
“跟我们到村里去，”亚尔·阿夫扎尔说道，“我们在山谷里藏着马匹。他们在黑夜里不会追到我们的。你说，他们紧跟在你后面？”
“很近，我都能听到他们的马蹄声。”柯南冷酷地说。
他们动作很快，火把立刻被扑灭了。那些衣着破烂的人一会儿就不见了，就好像幽灵消失在黑夜之中。柯南一把抓住雅丝米娜，这次她并没有反抗。她穿着柔软的拖鞋，坚硬的石头弄伤了她娇小的脚。在这狂野、原始的黑暗中，她躲在巨大、黑暗的峭壁下，感到非常渺小与无助。她在狭道中瑟瑟发抖。听到她的呻吟声，柯南从他肩头的斗篷上扯下一块布盖在她身上，同时也在耳边警告她，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她并没有像那些耳朵灵敏的山民那样听到马蹄逼近的声音。不管怎样，她太害怕了，以至于不得不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