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夫夫】帝师（二）(2)

温和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晚辈，便是骄傲肆意如他，在这位皇帝面前也自觉讷讷住了口，等他说完，皇帝才同他一一细说他言语之间的漏洞。
温和而强大，威严而包容，很难不让人尊重，很难不让人信服。
这是齐衡对这位皇帝的评价。
不过区区几日，齐衡与皇帝俨然已有了忘年交的趋势，他喜欢皇帝的包容以及渊博，皇帝欣赏他的才智以及鲜活。
齐衡不甚喜欢御书房压抑的氛围，每每进去议事总有一种莫名的压力，他也不曾表露，神色也不露分毫，只是不过几日，陛下便喜欢在议事之后同他出来转转，一边走，一边询问对方才所论问题的看法。
齐衡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感怀陛下的细心与温柔，对朝堂之事更加用心。
这日亦是如此。
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往日四处走动也只是在御花园附近，毕竟齐衡身为外臣，若是莫名冲撞了宫内的嫔妃，总归是不好。
今日在陛下不着痕迹的左拐右拐下却莫名拐入一个陌生的小径上，等齐衡回过神来，已经离御花园有一段距离了。
齐衡虽奇怪，却也不曾多想，只道是陛下看腻了那处风景，换一处
这个话题终结，却见陛下仍是脚步不停不紧不慢的继续走，面上带着温和的微笑，话音一转，开口道：

“元若，你可知道太子？”
齐衡眼皮微微动了动，太子？传言太子极为聪慧，过目不忘，遇事能举一反三，但是性格顽劣，陛下所聘请的太子师没几个能长久。
“略知一二。”
“元若，齐儿自幼聪慧，性子高傲顽劣，嫌少有能镇得住他的人，关于太子师一职的人选，朕思来想去，也只有元若能担任了……元若先别忙着拒绝，一则，元若与齐儿年龄相差不多，想必比起其他文臣更容易接近太子，再则，你亦为天之骄子，所学甚广，深思敏捷，全然不是他这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半吊子可比的，也好叫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元若，太子是国家的基石，是未来的天子，齐儿如今这种性子，这种处事才学，等朕百年之后，这个国家又该如何，他又需要花多少时间来磨炼自己，如今朕尚能护他几年，给他时间成长，可是，他这性子滑不留丢，根本无从下手，除了朕也无人能真正让他信服，朕实在放心不下，元若，你明白吗？”
齐衡嘴唇微微翕动了下，他实在没有想到陛下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要说心中一点都不震颤是不可能的，看着陛下花白的鬓角，推拒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能轻叹一声，道：
“元若必当尽力而为。”
“太子顽劣，日后还请元若多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