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无垢罪人(3)

“出来了出来了。”随着人群的躁动，两三个医生推着一张病床小跑出来。那张病床上面躺着一个绝美的女人，还有不符合那美貌的大片血迹。女子脸色苍白，似是已经没了生气。
“惠子！”人群中猛然传来一声凄惨的呼声，那是个有点耳熟的中年男人的声音。我被吓了一跳。
“那是......班主任？”我瞠目地盯着他，惊异的眼神几乎要将他射穿。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班主任，竟然对着逐渐远去的救护车，情绪彻底失控。
人群渐渐散去。我刚想上前安慰那个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男人，却被警卫赶回了学校。
整个早自习不见班主任的身影。当我去我交昨天的罚抄时，却意外在校长室门口里听见了班主任与校长之间的对话。
“老王，我......”
“在学校里叫我校长。”
我从门缝中偷窥。校长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椅上，与他身后那排曾给学校带来辉煌的老教师们的相片一起，孤高地瞪着面前的男人；而班主任则惶恐地缩着脑袋，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职员，正等着老板的批评。
校长瞪了眼班主任，才慢悠悠地继续说下去，“早上的丑闻，还不够毁掉我们学校的声誉吗？这个月结束，去财务那里领完工资你就可以离开了。”

顿时，班主任脸色大变，他死死地盯着校长。我看出他的背在微微颤抖。
“拜托......我求求你......惠子已经离我而去，请不要——”
“多说无益。好好上你的课去吧。”校长手臂一挥，示意班主任出去。
“离我而去”？我不禁回想起校门前望见的那一幕。
难不成，那女人就是......
我心头一紧。早上的情况早已被我猜了个大概。早就听闻老班出生于乡村，成家后也一直过着清贫的生活。如今他的妻子一死，这么重的压力下，难免会做些出格的事情。也不知......他是否能抗下这份压力呢？
“为了治惠子的病，我已经花光了家里的储蓄，外头还有讨债的人。已经......”
“抱歉，我不能因为这种事就把你留下来。想必校董们也不会同意的吧？”
忽如其来的愧疚感充斥着整个内心。我脑子一热便冲了进去。
“凭什么！”我猛地推开门，大喊一声。
两人明显是被我吓到了。校长先是一怔，随后便幽幽地抬起头来，冷冷地盯着我：“不知道进门前先敲门吗？”
关我屁事。我无谓地耸耸肩，直逼校长道：“老班好歹也是名声在外的优秀教师，凭什么辞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