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送别——梳头姐弟的纪念(2)

“我一直以为这段感情只是单箭头，所以也没有提醒你，直到……”
萍萍继续娓娓而谈，
“你还记得那天你做噩梦吗？从那天晚上开始，你每晚都在喊他的名字，真的，每天晚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肯面对自己的真心……”
蔡紫的眼泪开始簌簌地往下落，她心里清楚，不是她不肯面对自己的真心，而是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已深陷其中，她也不敢相信这段感情会有未来。
“但至少去送送他吧……”萍萍劝她。
“我……”蔡紫还在摇摆不定，即使去又能够改变什么呢？
“哎呀，别磨蹭了！快去吧！你想让自己后悔吗？”
后悔？蔡紫突然间如梦初醒，此刻又挥泪如雨，仿佛这段日子把这二十几年的眼泪全都流光了。
“可是，戴教练已经走了，我也不知道他的航班信息……”
“浦东机场，登机口99号，快点儿！”
“你怎么知道？”蔡紫一惊。
“这你别问了！快去！”萍萍已经帮她拿好包，催促着。

虽一路畅通无阻，从学校到机场也用了一个多小时。蔡紫匆匆付了钱便跑进了机场。她气喘吁吁地跑到登机口，果然看到了他和戴教练的身影。
“蔡紫？我去上个洗手间，你们先聊！”戴教练识趣地走开了。
“你来啦？”小凯虽着装休闲，在一众人中高瘦的身材仍鹤立鸡群，他摘下口罩，清秀俊俏的面庞伴随着少年感铺面而来，对蔡紫，他声线依旧温柔如初。
蔡紫注意到他额头上的线已经拆了，还留着一个疤痕，细细一看，密密麻麻的针脚依旧清晰可见。
“这里，还疼吗？这形状，还真像把小梳子呢！”蔡紫指了指他额头上的伤，硬是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不疼了，嗯，小梳子的印记。”小凯开了句玩笑，嘴角的笑意隐藏着浓浓的悲伤。
“这次读书要去多久啊？”蔡紫不敢正视他的眼睛，随口问了一句。
“拿到学位至少三年以后了，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小凯依旧笑言，努力不让离别的感伤涌上心头。
“嗯，等你凯旋归国，我，”蔡紫的眼睛已经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她强忍泪水，尽量不让小凯发现她的心思，“我们等你回来，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