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V）(2)

头领告诉扎曼阿克拉，他们的队伍里还有多余的牲畜，他可以骑着其中一只跟他们一同返回城里。一想到要骑上那种不祥的混血怪物就让西班牙人感到深切的恐惧，不论撒托人如何保证，即将到来的事情都不能让这个旅行者放下心来。本来传说中，用来喂养这些怪物的饲料就已经如此惊人了，而且布法罗只是瞥了它们一眼便疯也似的逃窜出隧道。此外，让他更加不安的是，它们显然有着某种不寻常的智力，在一天前它们中的一部分曾经过这个地方，随后它们便向撒托城里的人们报告了他的存在，并且领来了眼下这群来访者。但是扎曼阿克拉并不是个懦夫，于是他勇敢地跟着这些人走过了生长着野草的小道，朝着那些牲畜驻扎的大路走去。

然而，当他经过那座挂满藤蔓的门柱，走上那条古老的大路时，却不禁恐惧地惊声尖叫起来。在这一刻，他不再怀疑为什么那个好奇的威奇托人会在恐慌中夺路而逃了，他不得不闭上眼睛，希望能保持清醒。不幸的是，扎曼阿克拉的虔诚信念使得他无法在自己的手稿里完整详细地描述那副无可名状的景象。事实上，他只是在手稿里暗示了这群生物那令人惊骇的畸形外貌——它们是巨大的白色动物，背脊上长着黑色的皮毛，前额中央还长着一只并没有完全成型的犄角，鼻梁扁平、鼓起嘴唇的脸上有明显的人类或类人猿的血统。扎曼阿克拉后来又在手稿里补充说，无论是在昆扬，还是在外面世界，这些生物都是他一生中见过的最恐怖的客观存在。而它们最为恐怖的地方是他们的本质，而不是那些能轻易辨认与描述的特征，因为它们并非完全是大自然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