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聪的“自证”

疯子们
1
他一向认为自己拥有魔力。
比如今早他刚醒，躺在床上命令水果刀给他削一个苹果，水果刀听话地飘起来，同时一团阴影马上拿起一个最大最红的，他盯着苹果皮一圈一圈往下垂，心情很好。
之后水果刀就留在了床头柜上，听候差遣。
餐桌上，透进来的阳光很刺眼，他抓着叉子用力划着盘子表达不满，铁和陶瓷摩擦出的噪声刺耳，他好像并没有听见。阴影迅速过来挡住了他，悉悉索索地，窗帘合上了。
他就很满意地继续享用早餐。
就连穿衣服也不必他亲自来，阴影会带着衣服飘过来给他换。可是 噢该死的，外套拉链卡住了他的头发，发丝被拽了一下，很疼。
他大发雷霆。拿起身边的东西就往阴影那边使劲砸，柜子上的东西都被他扔下去了，阴影突然慢慢矮下来，缩在地上，地上就慢慢地也有了一些阴影。
他好像什么也没看到，呆在那盯着地上那团扭曲的阴影。
直到门被推开，周围大呼小叫，所有东西都在大声叫喊一些没有意义的东西，他被推到一边，可是地上的阴影还在慢慢向他爬过来，抽搐着。
2
她被伤得很疼，不管是被刺伤的腿还是心里。她无微不至地照顾孩子，可是他，没有一点起色，听不懂话也不跟人交流，虽然别人都叫她把孩子送到精神病院去接受专业治疗，但她就是觉得，孩子到那里了就彻底没救了，与其她不想放弃孩子，倒不如说是她不敢放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