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睡眠（白面鸮日记 一则）(2)

调香师和波登可还在温室里，但等了一个多小时后我还没醒，她们就把 Lancet-2 叫来，让她在我醒来后，告诉我中间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波登可准备好了茶包，Lancet-2 在我醒来之后泡一壶花茶。
桌面上还留有一张波登可的小纸条，无论是讯息、卡片、还是设计都很有她的风格。
天亮之后应该要好好感谢她们。
这次的醒来比较平稳，奇怪的声音小了很多。可能本来这个醒来的场景也比较陌生，每次醒来的记忆混乱倒有种歪打正着的感觉，现实的不寻常和心理的混乱竟然达成了某种程度的一致，反而给我一种对生活的罕见的掌控感。Lancet-2 也在，虽然也花了一点时间，但整理好思绪后感觉安心很多。

温室里没有开灯，只有桌面上的一盏台灯，灯光是柔和的橙黄色。天花板上的挡板打开了一般，玻璃外面的月亮很圆，所以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周围的一切。凌晨4点的温室，我想哪怕是调香师她们也很少有机会看到。
四周昏暗且很安静，就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和 Lancet-2 轻微的动力炉的声音。听觉和视觉都被限制的情况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我的嗅觉灵敏了很多，花茶、各种鲜花、以及远处一点的正在风干晾晒的花瓣，我能够分辨出这些一层层的气味。
在野外的兽亲们在夜里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吗？如果用小说里的描述，我是不是应该感受到一阵来自血脉深处的悸动。但那是没有的事，更何况，学界对兽亲和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有一个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