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金猎人(3)

我就这样一动不动，直到切尼开始收回他的绳索。
“那……那是什么……”
“是归来。”他说着，手上的活计也没停下。
“以他人为代价的归来，如果你在那里，其他三人的灵魂都不需要，只要你的肉身与灵魂就够了。”
绳索解开，我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心中是恐惧，还有……一丝丝侥幸？
望着他默默离去的背影， 我冲了过去。
“一起去酒馆喝一杯吧，我请客。”
酒馆的声音还是嘈杂。
我不太想喝酒，它太优秀了，作为逃避和放纵的工具简直没有更好的东西来替代。
它会让痛苦远去，精神萎钝，欲望增长，肉体失控，使我们回到最初的野兽一般。
就像我眼前这位盗墓贼，哦，不对，在酒馆里该叫她丽薇丝女士。
她在讲述完自己的过往之前，已经喝完了整整三瓶苦艾酒，现在第四瓶在她手里攥着，她刚仰脖又灌下了一半，虽说漏了差不多四分之一，渗下的绿色液体已经打湿了她的领口，她却恍然未知，摘下面纱的脸带着不自然的红晕，绿宝石般的眼睛就这么注视着我。
好不自然。
我仰头将杯中残留的黑恶魔（Black Devil）一口饮尽，朗姆酒与橄榄的味道混合着干味美思，像是恶魔提着刀刃在我的喉咙中穿行，我摇了摇头，伸出手准备拿起自己的头盔离去。

但我被按住了，是丽薇丝的手。
“哦，切尼，你还没告诉我呢。”她的眼神里带着莫名的渴望。
哦，真是够了，我本想挥开她的手，但赏金猎人不会违背契约，她已经用自己的名字和过往与我签订了契约，那我只能去尽力完成。
我收回了手。
“那么我开始讲了，只有这一次。”
对赏金猎人而言，通缉令就是金钱与死亡的共名词。
我们追捕着那些人，不管他们在哪里，不管他们在何方。
我到现在还记得我杀的第一个蠢蛋，你知道吗，他当时和一个雏儿睡在一起，还没干那档子事，我撞开门，一斧子剁下了他的头，他的鲜血就这么喷在我的脸上，墙壁上，还有那雏儿的身上。
那个雏儿胆都快吓裂了，但我没管，扔了十几枚金币给老鸨，让她把那无头尸体给埋了。
那颗头颅换了不少赏金，我拿这钱去请了那帮子老手喝酒，他们哈哈大笑，说我还是个菜鸟，但还是很给面子的喝了。
里面有个老的不能再老的家伙了，他瞎了左眼，断了只手还丢了条腿，就在默默的喝着酒一言不发。
我没注意他，但就在我笑着从酒馆走出去回到旅店的时候，他就那么待在我的房间里。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拔出了刀，拍出了一张写着我名字的通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