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苦荆酒.7（骑砍2原创长篇）(2)

少女落下目光，揪着裙角，将丝绒和肌肤摩擦出细雪的声音。
林纳德也顺着她的视线坐下，少女的眼前又一次出现了那张脸，只是那眼中流露出的不再仅仅是温柔，反而多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但是…”
她又想说什么，但是刚对上林纳德的眼睛便又软了下来，她不知该不该说，只是嘴巴先于思考动了起来。
一旦开了口，就没有该不该说的问题了。
“但是什么？”他追问道，又往前凑了一点。
“我觉得，和他聊天很舒服，总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狄丽赫尔说着，她的脑海中又浮现起了那些往昔，瓦尔切格的城郊，和伙伴们在长船上玩耍，躺在夕阳下畅想未来的日子。
她也不过就是个十三四岁的普通少女，若不是突如其来的变故，那些美好生活的剪影还再继续延伸。
“是吗…”
“嗯…”
林纳德坐直，很自然的向后一倒，用手肘枕住脑袋，躺在了狄丽赫尔的床上。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她柔顺的长发。

“家人…朋友，对吧，说的也是。”
“说起来，您从来没有跟我讲过…”
“我的家人？” 
“嗯…”
狄丽赫尔顺顺衣角，将长发卷了卷，重新调整了一下坐姿，将大腿收回了床上，仍是背对着。
“因为，您这样善良的人，一定有一个很棒的家庭吧…虽然我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但是说出来的话，或许会好一点吧…” 
她的语气温温软软，带着热酒的暖气腾起，他只想要拥抱，却又害怕打转的泪水模糊她的背影。
“她们，死了。”
“嗯…”
他开口了，轻轻的几个字却重似千斤。
狄丽赫尔并不是没有猜到，从她默认自己养女身份的那一刻起，对于所谓父亲的那些往事，她便猜测到了很多。
那些封尘的故事中，最多的事情莫不过失去，就像自己一样，全部的全部都是失去了之后才显得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