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忘】觅 第十二章(2)

是哥哥。
蓝湛微微仰头，眼泪还是流了下来，“怎么会呢……”。魏婴伸手揽住了蓝湛，支撑住了蓝湛几乎站立不住的身体。蓝湛眼眶已经彻底红了，仰面不知所措的看向魏婴，说话声音都在抖，“是……哥哥”。魏婴轻轻扣住蓝湛的后脑，让蓝湛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肩膀上的衣料迅速湿了一片，蓝湛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爹爹不怎么会照顾自己，娘亲去世后是哥哥一直照顾蓝湛。哥哥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跌跌撞撞地学着照顾自己。娘亲的面容早已经模糊不清了，蓝湛现在记忆深刻的，是哥哥给的依靠。手把手写字执剑，弯弓抚琴，是哥哥教他修炼，陪他练剑。第一次写字，写的是哥哥，第一次作画，画的是哥哥，第一次奏曲，听的是哥哥，第一次过招，对的是哥哥……哥哥永远带着春风般的笑意，不疾不徐地叫他“忘机”，猜中他的小心思，不动声色地满足他的小心愿。娘亲去世的那个大雪天，蓝湛跪在院子里，是哥哥过来擦掉了他的眼泪，对他说，“别怕，以后哥哥照顾你。”
蓝启仁苍老了许多，多了很多白头发，已经病了好一段时日。赶过来看到蓝湛不由得也红了眼眶，只叫了一声“忘机”，就跌坐在椅子上。

忍了情绪，蓝湛还是要问个清楚:“哥哥是怎么回事。”
“夜猎。据那里的人说，已经快一个月了。当地人打猎上山，才发现的”门生眼睛也是红的，声音也是抖的。
“哥哥怎么会一个人去夜猎。”自己不在家，依哥哥的性子，怎么会自己一个人离开家。
门生支吾了一下。蓝启仁开了口:“是我。是我让曦臣独自去夜猎的。”
“爹爹。为什么啊。”
蓝启仁叹了口气，目光看着棺椁:“别问了，历练罢了。是曦臣运气不好，遇到了厉害的邪祟。”
“爹爹！我不在家，哥哥怎会轻易离开！还是一个人！”
蓝启仁从进来就没有看过自己，魏婴艰难地开口:“是因为我吗？”
蓝启仁气息一滞，偏过了头。
“是因为我派人来姑苏调查。所以岳父才写了那信给我让我放心，然后让蓝曦臣离开的是吗。”
“你在说什么啊，魏婴。”蓝湛抓住了魏婴的手臂，泪眼朦胧。
魏婴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阿湛，是我发现了你心心念念只有蓝曦臣，我嫉妒他所以派人来姑苏调查，所以你爹爹才为了护着你护着蓝曦臣让你哥哥离开，”魏婴握住了蓝湛抓着他的手，“所以你哥哥才会……阿湛，是我的错。”紧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无力的掉了下去，魏婴伸向蓝湛的手无助的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