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中/双黑】圣马可广场的舞会(2)

吃过晚饭的老人锁好自家的门，划着小巧的船只到隔壁买了两枝刚采下的花束，无数船只如同归巢的鸟般，从威尼斯的四面八方回归渡口，仅仅在身后留下染着夕阳橘红色的一天的疲惫和满足。
威尼斯的黄昏每天都如这般，神秘之间不知不觉地又迸发着理所当然，那悠哉游哉的态度反倒让游客们感到难以适应。
但偏偏是教堂，为什么是教堂给予了威尼斯那份神圣.
“半夜，戏院散场了，一大群人拥出来，走上了各自雇定的小艇。簇拥在一起的小艇一会儿就散开了，消失在弯曲的河道中，传来一片哗笑和告别的声音，水面上渐渐沉寂，只见月亮的影子在水中摇晃，高大的石头建筑耸立在河边，古老的桥梁横在水上，大大小小的船都停泊在码头上，静寂笼罩着这座水上城市，古老的威尼斯又沉沉地入睡了。”
“马克吐温的《威尼斯小艇》吗？”太宰治用英语问撑船的老人，老人回以稍显蹩脚的英语“是这样，神圣而美丽，对吗？”
于是太宰治又抓住贡多拉前的船尖，恨不得将半个身体都探出船外感受从耳畔侵袭过的风，而老船夫也不恼，只是和蔼的看着这位年轻人兴奋过头的表现，想当初，他也是如这般英俊，划着自家的贡多拉去城市的另一头接上心爱的姑娘去舞会呢。

坐在船尾凝视水面不知道在想写什么的中也默不作声，偶尔抬起头看见太宰治因为开怀采风被吹到变形的脸，只觉得掉价，索性也不再去骂他些什么，只是撑着下颚，观察着远处的小船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据说威尼斯这个城市，正在向海底沉去”太宰治不知什么时候从船头走了下来，与中也并排坐着，气喘吁吁的喝下一小瓶矿泉水“就如亚特兰蒂斯古城一样”
“但凡这样海滨城市，大体逃不过这样的命运”中也如此说着，只见眼前小栋建筑渐次消退，圣马可广场逐渐出现在眼前，它仅仅高于水平面十厘米左右，若是不巧下起暴雨，想必海浪变会像波塞冬的战马铁骑般，踏上这威尼斯的中心。
“横滨也是如此，不是吗？”太宰治话中有话，中也并不是听不出来，只是这话题太过于沉重，放眼不远的未来，这种事情并不会被列在他们需要担心的天谴之内，于是也不加理会，只是“嗯”了一声。
“不过中也在的话，肯定不会让横滨沉没的啊......”太宰治长叹一声，双手环住后脑靠在了座位靠背上“明明想到能够葬身在冰凉的海水里，等待身体里的热量被深渊带走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情，就算是死掉之后这种事情发生，能够被安葬在海底的极乐世界也算不赖，不过看样子，中也八成是会打乱我的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