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笑琅然(2)

挥毫泼墨或是运笔如锋，这孩子也会拿着树枝凭空临摹。
抚琴与山水对话，她便侧耳聆听。
索性，符华就直接将琴棋笔墨纸砚以及各类经卷又添置了一副，装作恰好摆在她每次习惯性藏匿自己的地方供其使用。
在吟咏诗文歌赋时，符华也会刻意慢下来稍作停顿，以便于知晓她的声音。
一片羽毛落在屋顶之上，无论风吹雨打或是霜雪满身，都未能使之有半分动摇。
一片叶沉入水中，
一片叶不知所踪。
一片叶飞向天边，
一片叶飘落眼前。
不知在何时，心生了些喜欢?
一诺未倾情，便是来去十年。
今天，是一个平常但又特殊的日子。
符华为此特意为立雪准备了新衣服。
"阿雪，你有没有想过，未来自己会去做些什么？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我不知道……不过，我绝对不会成为您这样的人。"
"哦？为何？"
程立雪的回答倒没有出乎意料，只是其中缘由，她还是想要再仔细探知一二。

"因为如果让自己一辈子都只为别人而活着，那岂不是太过悲惨?我想找寻出自己活过的证明，并且让全世界明白，我程立雪是最独一无二，无法替代的存在。"
"或许吧，我也期待着，能和你一起去见证。"
"还有，今天既然是我的成人礼，那么您能准许我，叫您一声师父吗？"
符华继续专心为她梳理着不知不觉已经及腰的长发，并没有开口否定。
"诶？师父您，原来也会笑吗？我可是亲耳听到了哦。不许狡辩!等等!您千万不许生气!我不想恰好在今天吃不到云吞面啊!"
一片羽毛被吹落至小院中的池塘里，随风几番漂荡，终于安稳地留在原处。
那时候的你好或再见，久违地充盈了她早就不以为意的时间。
当心灵回归起点，一切其实早已在过程中有所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