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小说）(2)

“还行，他在的队伍一般般，不过他算是打得比较好的了，所有对他有点印象。哎，老刘，你是不知道，这小子的女友有多好看，喏喏，给你看看照片。”
小王把手机递到了我面前，手机上是一个长相甜美、打扮可爱的女孩子的照片，和她合照的正是坐在审讯椅上的那个男孩，两个人亲密地靠在一起，让人一眼看来就觉得两人很是恩爱。
“他女朋友和他一个岁数，我记得之前是一个挺出名的coser。”
刘向前迷茫地看着小王。
“coser啊，就是模仿一些游戏里动漫里的人物的人，哎呀呀，咱俩代沟太大了，和你解释不清楚呢。”
“这俩人还上学吗？”刘向前问道。
“男的早不上了，我记得十几岁就已经到现在那个队伍里培养了，最近才上赛场，表现可以的……女的嘛，不知道，反正她们读书都读不进去的，呆在那里也是无聊嘛。”
小王还在喋喋不休，刘向前却对此失去了兴趣，嗯嗯啊啊地敷衍着小王，他开始仔细地打量这个年轻人。
孩子低着头沮丧地坐在座位上，只有在回答问题时才会抬起头来。年轻人的眼睛很亮，散发着是专属于人生最美好的时光的那种光彩，他不停地扣着指节，不断抖动的腿暴露了他的紧张。
他的态度不错，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说的最多的话也是“对不起”、“不敢再这样了”、“我错了”等等这样的话。

当被问道为什么去招嫖时，他的回答倒是让刘向前感到意外。
“我女朋友不愿意让我上，我受不了了。”
“人家愿不愿意不是你去找小姐的理由。”审讯的同事发出了轻蔑的笑，摇了摇头。
“可是都在一起一年了，不可以了吗？大家都可以为什么就她不行？”
“人家一个女孩子对待这种事情谨慎一点，多好的姑娘啊，挺有自己的爱情观的，你不好好珍惜。”
“可是她已经跟前男友干过了啊。”男孩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烁着不解。
“这……”审讯的同事一时反应不过来，卡住了。
“人家这是人家女生自愿的问题了，说明你还做的不好呗。”刘向前轻声地插了句嘴。
“我就是不明白这个，凭什么她让别人上过了，换我就不行了？”男孩生气地用手砸着审讯椅上的小板，眼泪从眼睛里划了出来。
“你跟人家谈恋爱就图个这个啊？”刘向前继续说着。
男孩还在那股怒不可遏的悲伤中缓不过劲来，似乎没有听到刘向前这句话。
“我给她买了这么多好东西，花了多少钱啊，比她那个前男友花的都多，凭啥……”
“行了，别哭了。坐直了。”审讯的同事看不下去了，张口喝住了，还在哭的年轻人。
突入起来的一声怒吼，让这个还涉世未深的孩子一时发了冷，眼泪还挂在眼角，却已经是呆呆木木地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