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明唐毒）沧海有时尽（十五）(2)

顾渊这才回神，他答道，“方便仪式结束的时候我第一时间上去把他带走啊。”
“带走？”唐不期不解，“为何……”
唐不期说不出来了，眼下仪式进行了不到一半，曲缘君却吐了血。
唐不期想要上去，却被长老的人拦了下来，“唐少主，祭祀大典已经开始，您不能上去打断祭祀。”
“你们瞎了吗？缘君他吐血了啊！祭祀大典总计三个时辰，这种强度他会撑不住的！”唐不期挣扎着。
“他是祭司，只要他还在那个位置上一天，就算是死在祭坛上也是他的荣耀，不该倚仗任何人！”
顾渊走到了他的身边，“别挣扎了，也别想着上去带走他，曲缘君不会感激你的。”
“这不是曲缘君第一次在祭祀大典上吐血，但是从来没有人会在乎他的生死。”
唐不期看向顾渊，眼中尽是质问。
顾渊叹了口气，“他的身体一直都不好，祭祀大典这种高负荷的仪式，每三年一次，他主持过多少次，就吐过多少次的血。每每稍有起色，便又要准备，再次伤身。即使尽力调养，用最好的药材也养不出一个健健康康的曲缘君。”
“你以为他为什么要穿红衣祭祀，还不是因为红衣看不出血色。”

“在五毒教众眼中，大祭司是五毒的信仰，无所不能；在世人眼中，五毒大祭司高高在上、风光无限；在你们眼中，他代表着权势，是博弈最好的工具。”
“只因他是五毒大祭司，便没有人真正将他当成个人。你们，他们，我们，只会记得五毒有个大祭司，他是善是恶是强是弱是敌是友，却不会为了他而记得他。曲缘君从踏上祭司之位的那一刻开始，便没有人真心爱他。”
“曲缘君可以是高高在上的祭司，但是在这里，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好用的祭祀工具。”
“你们爱他权势，爱他容貌，爱的是五毒大祭司的身份，却不是单单他这个人。”
“他是一个很苦的人，你若是不能全心全意地待他，将全部心血都系在他的身上，就离开吧。”
“他是曲缘君，便不需要谁的怜悯。”
“你到底是谁？”唐不期目光如炬。
“若是按照血缘关系，缘君该叫我一生表哥。”顾渊看着台上的那个身影苦笑，“可惜，他已经不再需要谁去干涉他的过去了。”
唐不期沉默了，片刻之后，陆时尽看到他伸手握住了那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