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城堡（下）(6)

但是当他最后看到柯南跟他只有一臂之隔时，他尖叫了一声，举起手中的战斧向柯南猛砍，柯南的头盔被击中了，火花四溅，西米里人觉得眼冒金星，不禁趔趄着向后退了一步。但是他的长剑已经劈裂了斯特伯努斯的头盔和头颅，斯特伯努斯胯下的战马嘶叫着暴跳起来，把他软绵绵的尸体从马鞍上扔了出去。柯南听到从自己部队的方向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喊杀声，声音变弱了，但最后终于清晰了起来，原来是特洛赛罗和他的骑士们不顾一切地朝柯南的方向杀了过来。 
科斯军的大旗倒下了。突然，侵略者们后面想起了巨大的喧嚷声并燃起了大火。原来夏玛的守卫者们已经发动了突袭，他们砍死城门口黑压压的敌人冲了出来。他们杀死随军的杂役，点燃营帐，捣毁投石机，在这些围困者的大营里发泄着自己的愤怒。这成了压在这支溃不成军的入侵者大军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一下子四散瓦解了，而狂怒的胜利者们则追着他们一路猛砍。
这些亡命徒朝着河流逃去，但是那支小型舰队上的士兵，不甘忍受城内重新焕发精神的人们发射的石头和射来的箭的烦扰，干脆解开缆绳，驶向了河的南岸，就这样抛弃了他们的同伴。于是，无路可逃的他们涌上了用铁锁连起来，被当作浮桥的驳船，但是夏玛人砍断了铁索，切断了到河岸的路。接下来的战斗变成了一场屠杀。他们或被赶进河里溺死，或在河岸边被砍倒，河岸边布满了成千上万侵略者的尸体。他们没有被宽恕，一个都没放过。

丘陵和台伯尔河之间的平原上遍布着尸体。河水已经被血染红了，被河里的尸体阻滞而缓慢地流动着。跟随柯南南下的1900名骑士只有500人伤痕累累地活了下来，弓箭手和长枪兵也死伤惨重。但是斯特伯努斯和阿马尔劳斯银光闪闪的大军已经不复存在，逃掉的只是一小股穷寇。
当屠杀还在河边如火如荼地进行时，这个情节冷酷的戏剧的最后一幕正在旁边的草地上上演着。在由驳船组成的浮桥的铁索被砍断之前，有很多逃兵穿过了浮桥，这其中就有宗热，他骑着一匹战马风一样地跑着，这匹战马形体枯瘦，模样怪异，速度却不是自然的马可比。他一路横冲直撞，不管是自己人还是敌人，都被他踩踏在马下。他到达了南岸，但就在他向后一瞥之时，他看到后面一个骑在黑骏马上的冷酷身形正在追赶着他。这时驳船的绑锁已经被砍掉了，驳船正在漂散，但是柯南还在不顾一切地追赶着，就像是人在浮冰上跳来跳去一样，他骑着骏马在船只间跳来跳去。宗热尖叫着发出了一声诅咒，但是不辱使命的黑骏马像是被勒住缰绳般长嘶一声，最后用力一跃，落在了南岸上。巫师赶紧逃入了空旷的草甸中，柯南在后面纵马紧追不舍，挥舞着长剑，剑上的暗红色血第一次处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