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城堡（中）(2)

柯南想到了宗热最后留下的那个令他作呕的威胁，不禁发出了愤怒的哼哼声，他知道宗热说到做到。男人和女人在这个巫师眼中，就是科学家眼中做实验时翻滚抽搐的小虫。爱抚着他的柔嫩白皙的双手，贴在他嘴上的红唇，在他烈吻下颤抖的白嫩胸脯，漂亮的姑娘们，就要被剥去象牙般白皙和娇嫩花瓣般粉红的肌肤——柯南的嘴唇间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怒喊，叫声恐怖骇人，如果有一个人听到叫声，发现它是人的喉咙发出的时候，肯定会惊骇不已。
叫声震耳欲聋地回荡在通道里。他开始思考自己目前的处境。他瞪大眼睛注视着外面那黑漆漆的一片，想到了宗热那些残忍妖行的恐怖传说，一阵冰冷的感觉穿过他的脊椎，他意识到他所处的地方一定是可怕传闻中的“恐怖厅”，在这坑道和地牢里，宗热像畜生一样，着了魔似的用人进行着骇人听闻的实验。传闻中，那个疯诗人里纳尔多曾经进到过这些地洞，男巫向他展示了这里的恐怖，这里难以名状的残暴在他那首阴郁的诗——《地渊之歌》里就有暗示，这首诗绝不仅仅是一个精神错乱的脑子臆想出来的。这个脑子已经被柯南在那个晚上用战斧砍成了肉酱。这个疯癫的诗人背叛了柯南，将刺客们引到了自己的宫殿。但是这首诗中令人不寒而栗的词到现在还回荡在柯南的耳边。

就在柯南回想之际，他听到了一阵低低的沙沙声，他觉得自己的血液凝固了。他绷紧了神经去听，因为太过用力，全身都疼了起来，后背上一片冰凉。没错，那是鳞片在石地上滑行的声音。他出了一身冷汗，就在环形的微弱光圈外面，他看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巨大轮廓，虽然看不清楚，但看着却骇人无比。它尾部直立，轻微地摇晃着，黄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放着冷光。慢慢的，一个巨型楔子一样丑陋的头显露在了他因惊恐而睁大了的双眼前，长满鳞片的身躯从黑暗中游了出来——一个爬虫类的终极进化。
这条大蛇颠覆了柯南以前关于蛇的所有想象。在它尖尖的尾巴和比马头还要大的三角头之间，长了八九十只脚。在暗光中，它的鳞片闪着灰白色的冷光。无疑，这是一只从出生到成长都呆在黑暗之中的爬虫。但它的眼睛里充满了邪恶的光芒。它在柯南面前盘起，昂着脖子，硕大的头离柯南的脸只有几英寸远，嘴里吐着蛇信子，分叉的舌头几乎扫到了柯南的嘴唇，恶臭的气味使柯南的胃翻滚了起来。它铜铃一般的黄眼睛闪着光照着柯南，柯南像一匹被困住的狼一样，恶狠狠地盯着它。他抑制住了抓住它的脖子并把它撕成碎片的冲动。在他的海盗岁月里，曾在一次斯泰吉亚海岸的残酷战斗中，他用超出文明人理解的力气扭断了一条蟒蛇的脖子。但这是一条有剧毒的蛇，他看到了它的毒牙，有一英寸那么长，像是弯曲的半月弯刀，从上面滴下无色的毒液，一看就知道有剧毒。他本可以用他的重拳敲碎它楔形的头，但是他清楚，只要他一动，它就会闪电般地对他发动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