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有星（凯博）（上）(2)

凯尔希手上的动作一滞，但很快恢复正常。“是的，但现在保持麻醉对他有好处。”
“干员们那边怎么交代？”
“他们怎么了？”
“有些不安，毕竟你全权接手博士的治疗后就一点消息也不透露，我天天被缠着打探博士的消息。”华法琳无奈地耸了耸肩，忽然眼睛一转，笑得一脸促狭。“特别是那些小姑娘，知道博士负伤一个个是茶饭不思，好可怜啊......喂，你干什么！”
阴影从身后笼罩过来，一回头，凯尔希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双眼眯成锋利的苛刻线条，显得目光愈发犀利。
“让一下。”
“我，我就开个玩笑......”华法琳说着，赶紧往旁边挪了挪，但出乎预料的，凯尔希只是瞥了她一眼便径直走了过去。
接下来，眼前发生的事令华法琳目瞪口呆。
进过凯尔希办公室的干员们都很难相信这个不足十平方的弹丸之地除了她的专用诊室外还兼顾着宿舍的作用，忽略那些冷冰冰的医疗器械和文件倚叠如山的办公桌，这间屋子唯一有些人情味的大概就是间角落里的小柜了。它和它的主人一样简洁，除了几张已经落满灰尘的照片之外，就只剩下一些最基本的生活物品，但即使如此，也从来没有人见她用过。
华法琳曾经戏说也许有一天凯尔希受伤了，伤口里会露出电线和齿轮。

她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彻头彻尾。
从医用水台上接下半盆水，凯尔希取出杀菌处理过的毛巾叠成手掌大小，沾水，洗净，拧干，熟稔地像是做过无数遍，来到昏迷的博士身边，轻轻擦拭着他的面颊。
她擦的很仔细，也很小心，就像对待一件精致的玻璃制品。在那双执过无数次手术刀的手下，博士脸上的污渍被一点点的抹净，带着水珠的面颊闪着阳光。
“怎么了？”注意到华法琳异样的目光，她问。
“没什么。”华法琳偏过头去，不忍直视状。“好像看见了了不得的画面。”
“医生照顾病人而已。”
“这就是你要求独自治疗博士的理由？干脆在他身上贴个‘凯尔希专属’算了！”
凯尔希默默拿起手术刀。
“玩笑而已，何必当真......”
凯尔希默默放下手术刀。
“你想说的似乎不只是这些。”
“......真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华法琳的手指不安地敲着桌子，她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这是第一次吧，第一次他受这么重的伤。”
凯尔希的身体一僵，微微侧首。“什么意思？”
“我是说，额......”她揉了揉太阳穴，小心翼翼地观察对方的反应。“还记得w以前怎么评价他的吗？‘执棋人’。现在下棋的人被棋子伤到。。”